绿绸大吃一惊,一巴掌拍掉了红翡窝在她耳边的手,道:“死丫头,你不要命了,这是能混说的?”
红翡“哎哟”一声缩了手,道:“我这不是和你说嘛,别人我哪里敢提。”
绿绸小声道:“你可看真切了?”
红翡瞪了绿绸一眼,道:“我又不瞎,那么高的个头,又穿着男装,还能看错不成。”
绿绸倒吸了一口冷气,男人?白姨娘?绿绸想了想,白姨娘如今年轻漂亮,老爷又瘫了那么久,说有了奸夫也是可能的。
红翡见绿绸不说话,还以为绿绸仍不信,急了,道:“真是个男人,我还看到了他的鞋子,和白姨娘一起放在床前。”
绿绸伸手捂住了红翡的嘴,道:“再不准说了。”
红翡睁大眼睛呜呜出声,又直点头。绿绸这才放了手。
绿绸叮嘱了红翡一通,不许把这个事情说出去,才放了红翡回去。
绿绸暗自心惊,这发现鞋子放在床前,还能有什么好事?可这事儿又能跟谁说起?
扶风是媳妇,这是老一辈的姨娘偷人,扶风自然是不好管的,绿绸又不好直接去告诉姜氏,绿绸打算把这事儿藏在肚子里,谁也不告诉。
二月初六这日夜里,凡姐儿刚刚入夜就开始哭泣。
严谦搂着凡姐儿在屋里转着哄,扶风叹了口气,把姜氏和李氏要做道场的事说了。
严箴也是说无论什么,只要凡姐儿乖了,就都可以。
凡姐儿在严箴怀里竟然安稳了下来,扶风吐了口气,二人守着凡姐儿不敢离开。
严箴对扶风道:“你摸我胸口。”
扶风气笑了,道:“凡姐儿揪心着呢,你想什么!”
严箴笑了笑,道:“你摸一摸。”
扶风嗔他一眼,道:“你今日怎么回事?”
严箴一双星眸里满是坚持,扶风哂笑了手去摸,胸口襟带里鼓囊囊的什么东西。
扶风脸顿时就红了,太丢脸了。
扶风气得扭了头不说话。
严箴道:“你拿出来。”
扶风见严箴面无异色,这才稍稍减了羞意,伸了手去严箴怀里掏。
这是一个巴掌长的小匣子。
扶风有些诧异,疑惑的看向严箴。
严箴道:“打开看看。”
扶风打开一看,一只桃木簪,簪头雕着两朵堆叠的桃花,簪体呈流线型,只是看上去却不算太过流畅,雕工稍有些差。
可扶风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簪子有一种古朴典雅之感,是首饰楼里难得一见的。而且这木簪材质常见,并不是什么名贵材质。
扶风很是好奇,严箴在哪里寻来的簪子,扶风眼睛眯成一条线,道:“真漂亮。”
严箴道:“桃木松软,不太好刻,紫檀又太重,我心焦你戴着累头。”
严箴声音软软,独有的低沉沙哑,又说出如此的绵绵情话。扶风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这是严箴自个儿亲手雕刻的。扶风心里有什么东西要溢了出来,手里紧紧攥了簪子,外头靠着严箴的肩,一起看向严箴怀里的凡姐儿,突然转了头,埋在肩臂处,借此擦了眼里的泪水,喃喃的道:“严
箴,谢谢你。”
凡姐儿乖顺了一个时辰,严箴便一直抱着,扶风让他放下来,他心焦放了会醒,抱着睡罢。
扶风这日收到严箴的礼物,心里甜蜜,要不是忧心凡姐儿,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一天了。
二月初七,永嘉侯府请了高僧作水陆道场,侯府里香火缭绕,高僧云集,念经颂声袅袅。
扶风特意抱了凡姐儿去给高僧念了半个时辰的经,白天的凡姐儿乖巧可爱,完全没有晚上的嘶声力竭。
姜氏也盼着今日过后,让凡姐儿就此怪怪安睡下来,到底也诚心上了香,求了佛。
绿绸自从下定决心要立功,便特别的勤快,遇事多留心,秋桐很是喜欢绿绸,虽说嘴多舌利,到底也是有分寸的。扶风在水陆道场里抱着凡姐儿听智和大师讲经,智和大师道这姐儿灵魂太干净,又不能一直抱了姐儿来念经,让扶风取凡姐儿一件衣裳来在菩萨前放了,受众僧念经积福
。
扶风谴小丫头去主院取凡姐儿的贴身衣裳。
秋桐因要守着屋子,便挑了凡姐儿的贴身衣裳,让绿绸送过去。
这是在扶风面前过脸的事,绿绸自然是乐意的,拿了衣裳就往道场处走去。
道场设在二院处,绿绸从主院走过去,要绕过左垂花门,绿绸心里很是愉快,如今自己日堪重用,来日前途定是极好的。
绿绸心里愉快,走路也就轻悄欢快,在垂花门的内院方向,几株万年青在早春里仍郁郁葱葱,秋桐随手揪了叶子揉搓,正要绕过去,就看到一人从二门进来。
绿绸心里疑惑,这是个小管事模样的人,怎的没有丫头婆子陪同?
这内外院规矩森严,留头的小厮进二门必须有婆子或者丫头一道,没有单独出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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