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缝姚宴看向楚秉镜的头顶,见他头顶的桃树枝再次枯萎心里乐的什么似的,抱着团姐儿在屋里转了个圈圈,轻轻哼起歌来。
每天早上其实醒的最早的是朱氏,因为祝家一家子就她不敢睡懒觉,她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了,有外男在和祝君行说话,她就一直不敢出去,直到听到了祝大福和祝钱氏的说话声她才赶紧开门走了出来。
“爹,娘,大哥。”朱氏含胸驼背垂着头温顺的叫人。
“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想我这个老婆子伺候你们吃喝呐。”祝钱氏刻薄的质问。
祝大福叹气,蹲在堂屋门口抽着烟道:“早上起来火气那么大做什么,和孩子好好说话,朱氏够听话了。朱氏,你去做饭吧,把家里那只母鸡杀了招呼客人。”
“是,爹。”得了祝大福的肯定,朱氏感激的抹抹眼角,麻利的去了厨房。
楚秉镜摇摇头,心里想到,可惜了祝君行有这些拖累。
“景兄,伤势如何了?”祝君行关切的问询。
楚秉镜轻抚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笑道:“好多了。我出来是想问净房在何处?”
祝君行恍然,面上有些许的歉意,道:“是我考虑不周,景兄跟我来,净房在门外。”
“好。”
祝君行临出门又嘱咐了一句,“三郎媳妇,锅里的水给你大嫂送屋里去。”
朱氏忙应了。
在朱氏的帮助下,姚宴给团姐儿洗了澡换了干净的小衣裳,直至早饭做好了她才出现在饭桌上,她就发现祝红梅和祝钱氏对那个姓景的态度不同了。
这个时辰祝大福带着祝君山去镇上了,家里成年男人只有祝君行和祝君石,祝君石是个闷嘴葫芦,他一般不说话只闷头吃,祝君行也不是很会说话的人,只时不时的招待姓景的几句让他凑合着吃些农家菜,别见外之类的话,这可就如了祝钱氏的意了,老嘴巴巴的,恨不能打听出姓景的上下三代来。
姚宴瞥了姓景的几眼就发现,这人穿了一身墨绿绸圆领袍子,比之昨天见到的那一身虽少了些尊贵,于祝钱氏祝红梅而言他能穿这样一身绸袍子就足够说明他家境不俗了。
更何况这人长的还很好看。
其实祝家人都长的不错,其中祝君行长的最好,他不大像祝大福,五官更精致俊挺,应该是像了他那个早逝的亲娘。而姓景的此人的相貌较之祝君行脸颊线条就更硬朗了些,眉眼间透着咄咄逼人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样的人,定然是出身不凡的。
怎么,祝红梅母女这是想把主意打到姓景的身上?
那她就坐等看好戏了。
早饭又是豆渣饭,姚宴吃的生不如死,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就直直看向祝红梅,“你给我听着,我今天要上山,团姐儿我还是要交给朱氏照看,你若是再敢动歪心思,我回来就弄死你。”
被姚宴当着外男的面这样戳了一下,祝红梅心里恨的要死,面上却故作委屈,眼睛瞥着楚秉镜,可怜巴巴的道:“大嫂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我、我也可以帮你照看团姐儿的。”
姚宴也不拆穿她,她可希望祝红梅母女被姓景的打脸了,于是就笑道:“把心放肚子里,你嫁得好我也为你高兴,但你可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祝红梅连忙点头,“我懂,我懂。”
家里人这样不给他脸,祝君行憋了一肚子火,可当着客人的面他都给压了下去。
“让景兄见笑了。”祝君行强笑道。
楚秉镜摇摇头,理解的拍拍祝君行的肩膀,“等我的人找来了我就走,不得不再打扰你一些时候,是我给祝兄你添麻烦了。我回屋养伤了,你们慢用。”
祝君行站起来送了几步,遂即沉下了脸。
祝钱氏被祝君行的冷笑吓到了,嘴上却嘀咕道:“若非倾家荡产了,我们红梅至少也能嫁个县老爷的公子。”
祝君行深吸一口气,“胭儿,咱们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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