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风且吟一大早就醒了,起来之后神清气爽,体内自中毒之后隐隐的不适感也不见了,他这才终于确定自己身上的毒素都清干净了,当下心情大好,脸上不由带出几分笑来。
出门后,他脚下不停,习惯性地往纪珩那边去了,然而等到站在屋前,透过窗子看到那个仍然躺在床上沉眠的人时,他才回过神来。
纪珩睡觉的时候竟然没有解开头发,就那么束着头发平躺在床上,一条白色的薄被只盖到他的腋下,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腹上,看着十分安静规矩,连呼吸声也轻微到几乎听不见。
风且吟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轻轻往后退了两步就要转身离开,然而刚刚一扭头,就对上了一张放大的满是皱纹的老脸。
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只是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董先生。”
董敬之扫了屋内的纪珩一眼,又看了看风且吟,那似乎看穿一切的目光看得风且吟一阵紧张。
对方却呵呵一笑,捋着胡子道:“罢,不逗你了。我看你这小子身体也差不多好了,进去把纪珩叫起来,我有些东西要教给你们。”
风且吟瞬间就从董敬之的神色里看出些许异样来,他神色一凛,立刻道:“是,董先生。”
清晨的空气里带着几分湿气,山下仍在下雨,不少树木花草被雨水跑得发烂,而这山上的杏林依旧枝繁叶茂,生机勃勃,不过一个山下一个山上的距离,却像是隔成了两个世界。
风且吟和纪珩跟在走起路来慢悠悠的董敬之身后,缓缓往他的竹屋走。在经过一棵杏树时,风且吟顺手摘了两个杏子,拿袖子擦干净,把其中一个递给了纪珩。
纪珩接过杏子后沉默了,剩余能量只有百分之九,其中百分之二用于支撑系统日常维护,能够被他调用的只有百分之七,而这百分之七里,还必须分出百分之零点五来处理一日三顿吃下去的食物。
没过一会儿,三人就停在了竹屋前。
董敬之推开竹屋大门,伸手挑起右边的木珠帘子,抬脚就走了进去。
风且吟的目光在他前天躺过的那张竹床上一掠而过,又不动声色地绕回纪珩身上,见对方面无表情,连眼底也平静无波的样子,目光不由一暗。他移开视线,跟在董先生身后掀开右边的帘子走了进去。
眼前宽敞的竹室内除了一张竹子做成的方桌外别无他物。眼见董先生在那方桌前停下,风且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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