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在这里第一次见到我妻子,她站在阁楼的窗子前,穿一件红色的长裙,眉目间笑得神彩飞扬,她那么璀璨夺目,像是沙堆里的珍珠,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她是谁,后来从报纸上知道她的消息,上层社会里最出类拔萃的名媛淑女,云家小千金,云之遗。”他轻轻吸一口气,“我第二次见她,是受云琦邀约,参加她的订婚仪式。”
这个男人不像是会委屈自己去参加陌生人婚宴的人。觅青偏头看他:“你和云琦关系很好。”
“谈不上好坏。她漂亮,聪明,识进退,不纠缠,是我所有女伴里头关系最长久的一个,如果有可能,她会是未来的东宫夫人,那时候,我对女人没有太大的感受。”他看着她,“就算后来和之遗结婚,也是迫不得已。”
“那场订婚仪式,我被人算计,和之遗躺在一张床上,在众人眼里,睡眼惺忪,衣衫不整,交颈而卧,怎么看都像是偷欢被捉。在自己的订婚仪式上被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这对一个女孩来说该是一种怎样的难堪,更何况,这个人是家势显赫的云家小千金。幸好云家只在报纸上登报了云之遗将要订婚的消息,却并未公布人选,我将错就错,与之遗订婚。可到底有失体统,我将这一件事压了下来,就连之后与云之遗的结婚仪式,都办得十分简便。”
这和觅青查到的资料完全迥异。当年云家二姝夺夫的传闻很是轰动,引得所有媒体争相报道,对这位同时俘获二姝芳心的神秘大亨掘地三尺地挖掘和报道,可惜一无所获。后来云之遗低调下嫁东宫靖,云琦负气远走,这一切被人不动声色地抹去,留下只言片语的臆测,越发扑朔迷离如水中月境中花,只余隐隐绰绰的传说。可东宫靖对云之遗的宠爱,却是天下有目共睹。最离谱的一次,就因为拍到某家企业少东对云之遗纠缠不休,这个男人便一夕破产,收购他公司的人,正是东宫靖。
“我虽然不在意自己跟谁结婚,却也恼恨被人逼迫着就范,和之遗结婚后的一年里,我都对她不闻不问,十分冷淡,所有她的消息,都是从报纸上看来的。我不回家,成年累月的在外头玩,她也不在意,照例过得风声水起,直到被人拍到她和一个男人在酒店门口纠缠不清。我回家,和她大吵了一架,各自扬长而去。”
“这一架吵得十分凶,我们俱是面目可憎,纷纷指责对方的过错,从订婚说到结婚,从结婚说到婚后,她说从来没见过比我更失职的丈夫,没有蜜月旅行,没有陪她吃过一顿饭,从来夜不归宿,晚上醒来都是孤清冷影一个人,她感冒,没人照顾,高烧到四十二度,一个人差点死掉,结婚一年仅寥寥见过几次面,丈夫的胳膊里每次都挽着不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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