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靖的阿妈有一张很年轻的脸,岁月未经雕琢,东宫靖很像她,母子两个一样出色的外表。她说粤语,带一点客家音,看着觅青和东宫靖的时候笑一笑:“昨天梦到喜鹊报喜,大群大群地站在枝头吵个不停,我就想是不是你们要回来。”她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风情慵懒如猫科动物,优雅而灵敏。
她将店面交给合伙人打理,自己驾车回家给他们做好吃的。
东宫靖的阿妈住一幢中式小楼,听得见寺庙里的钟声。院子里茁壮的梧桐树长过院墙,枝丫上长着巴掌大小的绿叶,阳光隔着树枝倾倒一地。她和东宫靖被指派去院子里的凉水井边洗菜,东宫靖熟稔地用老式的辘轳将水打上来倒进水池,他挽着袖子干活的样子让他多少有了几分烟火气息,觅青不由多看他几眼。结果被他逮到了,他得意地朝她笑一笑:“很吃惊是不是?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帮阿妈做家务,这是小事,不在话下。”
觅青也笑起来:“了不得,我还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小时候也很皮,揪女生头发,跟着一群华人小孩上蹿下跳,可我成绩好,样样都拿第一,从来没给阿妈丢脸,老师没办法管,却被阿妈辇,用那种细细的,竹叶上的,你知道的吧,那种细枝,狠狠的抽下来,不伤筋骨,可是痛起来却十分厉害。收敛三天,又故态复萌,我阿妈常常拿我没办法,后来父亲来找我,我跟他回到中国。”他拿过觅青手里洗过的青菜往厨房去,“我阿妈都不轻易下厨,你有好口福,可以尝一尝她的手艺。”
觅青就着凉水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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