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陈越感觉到身后人的视线和脚步,慢慢的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子,问道:“皇甫先生有话跟我说?”
皇甫景程点点头,眼神往走廊尽头的楼梯间看去。
陈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起来,虽然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且这个男人随手一挥,便还让他降职又让他升职,可是实际上,两人除却江家那一次宴会,却真的再没有过面对面的交集。
到了楼梯间,陈越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皇甫景程开始看着楼梯间外的窗口,两人之间静默了几分钟,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一般。
而后,还是皇甫景程收回了目光,看向陈越,幽深的谭底,看不清楚他的情绪,只听得他的声音平稳如常,“陈局长和一一虽然,曾经是法律上夫妻关系,但是现在已然没有任何的联系,以后一一的事情,还请陈局长保持应有的距离。”
陈越微愣,他以为,这个男人将他叫到这里,是为了问他为何没有及时将警力安排去支援易凌云?
却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这个。
理智上,陈越知道,他没有什么能力可以和这个男人硬来的。
可是他却还是冷笑着答道:“皇甫先生,哪怕我和凌云现在不是夫妻关系,可是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再者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凌云那么多日的夫妻,总归,还是有不少情分的。”
果然,他话音一落,便看到那男人原本看不出情绪的眼底蓄满了怒意。
“陈越,你不要以为,我当真不会对你怎么样!”冷冷是声音,并不像是威胁,就像只是在说着,一件很肯定的事情。
皇甫景程指尖微微颤动,没有人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在意,陈越和易凌云那四年的婚姻。
虽然,虽然,易凌云曾经跟他说过,和陈越结婚,只是为了让两个孩子有着合法的身份。
可是,那到底是不是事实,是不是易凌云因为怕他去报复陈越而说的谎言,而两人就算是假结婚的开始,中途有没有假戏真做,这些,他都是不确定的。
到后来,他甚至都不想或者说不敢再去问易凌云。
因为,他怕听到的,会是自己不想要的那个答案。
可如今,这陈越,不怕死的,居然敢在他面前提起和易凌云的婚姻,还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
陈越当真是,不怕死么?
不会,如果陈越真的不怕死,恐怕就不会乖乖的离婚,还提出要当区局的副局长作为交换条件了。
所以说到底,这陈越对易凌云,也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深情和不求回报。
感觉到皇甫景程满身的怒气,陈越心里,总算是舒服了那么一点点,他的笑意,便更深了,“我当然知道皇甫先生的能力,想要我是失去工作,还是索性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可是,即使这样,皇甫先生就能抹去我和凌云在一起的那四年吗?”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刺激的,又似乎是,陈越的是心里,早就绞着这么一股气,想要发泄出来,他继续说着:“毕竟,当年凌云怀孕,每次产检,到后面的生产,再到两个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都是我陪着她一起度过的,而那个时候,根本就没皇甫先生你什么事儿。”
“所以,哪怕我现在跟凌云离婚了,但是我知道,在她的心里,我还是一处不可磨灭的存在,皇甫先生若不信,大可对我做些什么试试,看看凌云会是什么反应?”陈越的表情,看上去极为得意,“就像,你曾经是让我被降职,可是后来,不是反而还让我比之前升了一级么?呵呵--”
“所以皇甫先生,不是我以为你不会对我怎么样,而是我知道,凌云不会任由你对我怎么样!”陈越最后说了这么一句,终于停了下来。
而皇甫景程的双手,早已由原本的轻颤,变为紧握成拳。
陈越说的这些,也许是不要脸,可是他说的,却不失为事实。
不管陈越对易凌云是一种什么心态,可是在易凌云的心里,感激陈越事肯定的,或者是还有别的什么感情。
两人又是静默良久,才听得皇甫景程嗤然一笑,“说到底,你不过是仗着一一心里对你的感激和愧疚而已,如今听到你这番话,我反而,倒觉得自己之前是高看你了,就你这样的小人之心,也难怪,四年了,你那般的对一一好,她也不曾对你动心半分!”
是的,不管易凌云心里是什么想法,只要这个陈越的心思不纯,皇甫景程就不怕会输给了他。
若说陈越之前是得意的,那么他在听到皇甫景程的这句话时,脸上得意的笑容尽数僵住。
是吗?是因为他对易凌云的爱不够纯粹,不够无私,所以哪怕是在一起朝夕相处四年,易凌云也从从未对他动心?
他说了那么多,却还是敌不过,易凌云从未喜欢过他哪怕是一点点的事实,所以,最可笑的还是他不是吗?
做了那么多,陪着她产检生产带大两个孩子视如亲生又怎么样?
还不是,到头来,一句“对不起”,就这么离婚了,再无纠葛!
其实不是的啊!刚刚那些话,他不过是想要气皇甫景程的,他对易凌云,只差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了!
只是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终究是,他败了。
可是他,到底败在了哪里?
若说是因为现在的皇甫景程有钱财有权利,可是曾经的高哲不过是个穷小子,易凌云还不是喜欢他?
他有找人调查皇甫景程,可是却查不出皇甫景程和高哲有一丝一毫的联系,可是明明那么相像的两个人,又都爱上了易凌云,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陈越,今日珠江区警局支援不及时的事情,若我查出来与你有半分关系,哼!这后果,肯定是你承担不起的!还有,江梦梦的案子,你直接和梅书南联系,不要来找一一。”皇甫景程看着陈越那灰败的姿态,已然不想说太多。
不管如何,陈越,都已是过去。
而他,也不可能再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从他身边抢走易凌云。
“我们警局的事情,皇甫先生倒是指手画脚惯了。”陈越不屑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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