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由不得自己。
或许有人没有想到,又或许有人曾经想到,但是想到又如何,无法改变的事情多想只能给人生带来诸多无所谓的痛苦,事后,也只能长叹一声,继续日复一日。
辛沙不会长叹,也不会感慨,似乎那年事情是一场大病,她因为病变成了哑巴,本就少言语的她,如今更是沉默寡言。
沉默寡言不代表着什么,在福利院有很多这样的孩子,不同的遭遇带来不同的痛苦,没有什么好交流的,也没有必要交流。
因为回忆痛苦是一件更痛苦的事情,于是只好沉默。
相似不代表相同,就如同世间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一般,尽管都是沉默,但是辛沙的沉默却给她带来了一种独特的意味。
恰巧这个意味这个男人很感兴趣。
粗糙的面孔,贴的辛沙很近,男人俯身看着辛沙虽然精致却并无多少出彩的五官,这副面孔很普通,似乎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可是这个男人却看得很自信。
因为他发现,即便是他看着辛沙的眼睛,辛沙似乎也看着他,但是他却明显的感觉到辛沙的目光里并没有他,而是有着别的东西。
眼里有东西,便代表心里有东西,因为眼睛是心的窗户,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心里,男人见过很多人,不同想也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很喜欢有故事的人。
辛沙被带走了,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包括她自己。
对于一个不喜欢和这个世界交流的人来说,去了哪里都一样。
这个男人不知道,有故事的人往往有着吸引力,但是可能也有着破坏力。
一辆老式的集装箱车,车里面密密麻麻的坐着诸多的小女孩,或者说是少女,总之,全是女性,而且人很多。
车前进着,车内人很多,因为路面还不错的缘故,并没有怎么颠簸,这样让车厢内更加的沉默。
没有灯光,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沉默着,似乎是等待被屠宰的羔羊,车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臭味,辛沙对这一切没有什么想法,她小时候捡垃圾的时候,比这里更臭的地方都去过。
车停了。
大门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
少女们茫然的下车,像是一具具尸体排着队,不时有着装怪异的人经过,猥琐而下流的盯着她们看,甚至有些驻足议论的人,头顶上是巷子内狭窄的星空,可惜被乌云笼罩着,看不到什么星星,只有上面破旧的霓虹灯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烁着,配合着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
动次打次。
她们茫然的跟着前进,或者说是下降。
透过走廊的玻璃,她们看到了一具具扭动着的身体,看到了那些姿态万千的人们,看到闪烁着的昏暗灯光,看到了很多。
带领着她们的人把她们带到地下室后便离开了,她们像是猪猡一样被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这里的臭味更重。
地上全是垃圾和污渍,各种不明形态和形状的垃圾。
那个男人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地下室的二楼,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场中所有的动静。
在这样的地方有着一间这样的办公室,他显然不是寻常人,他是这里的扛把子。
扛把子,多么古老的词汇,但是有些地方古老并不代表不好用,在这条街道,在夜晚,这三个字甚至比联邦宪法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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