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要不怎么说这社会就是个大染缸,混的越久,染的越黑呢,这群老东西,一个个都硬生生在染缸里混成油条了,啧。”
赵子云心有余悸的说了这一番话,宋秋云反而笑笑,道:“咱们这已经算不错的了,要知道就算咱再不济事儿,好歹咱这背后的光圈儿也能震震人,要不然……不过还好,反正能有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来咱哥俩走一个。”
“这社会啊,是该好好变变了,来来,干了。”
一桌饭菜被他俩吃了个七七八八,可这赵子云中间一直心神不宁的,一顿饭,两个人,硬生生的吃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最后反而不像是在吃饭,像是在等待临刑一样。
电话铃声响起,赵子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接通了电话,焦急的问道:“怎么样?”
……
“诶诶,醒一醒。”
柳青被无故的茫然推醒,这在途中已经不算是第一次了,仔细的算起来,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反正自打上了这飞船,柳青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隔个一时半会儿的就被人叫醒了,好像这群人就是故意这样做的,叫醒柳青也不见有什么事儿,就是专门儿这样找麻烦的。
这睡觉被人叫醒,要说多么累和困倦吧,也说不上,现在柳青的状态,只要精神力不枯竭,就算是一个月不睡觉也没什么事儿,但是最主要的是气人啊,你想想,换了谁被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不得气炸肺啊。
不过柳青还真就忍住了。
一来呢,李茜茜已经多次嘱咐过柳青了,二来呢,柳青现在的状态实在是说不上好,体内自己还一团糟呢,临近突破的关节点,柳青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柳青冷冷的看了一眼叫醒他的这位军官,道:“什么事儿?”这名军官倒也没在意,呲笑一声,道:“没事儿,你继续睡。”
……
“有?太好了,麻烦了。”
宋秋云一看赵子云的表情,心里头就猜到个差不多了,问道:“怎么样?”
“有记录,手续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他说他看过了。”
“好事儿啊,这不就行了,估计他们也不至于下什么黑手的,有记录就怎么都好说。”
赵子云点着头,可是想了想,却还是没有那种开心和放下心中石头的感觉,对宋秋云道:“可是,这事儿我怎么觉得还是有点儿放不下啊。”
“嗯?”
“唉,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
“是啊。”赵子云说着,停下了筷子,道:“不行,我得好好想想。”
“那你也先告诉李茜茜吧,免得她担心。”
“对,先通知她这个,省的她回来真和我拼命。”
……
今日周末,身为联邦的国务卿,南相允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好好的渡过一个休息日了,似乎自打自己从政之路慢慢的走高之后,自己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生活和工作的区别了。
为了这个联邦,为心中的那一片蓝图,他已经整整奉献了自己四十年的年华,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青春和热血精力,都献给了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这些年的步步为营,这些年的苦血经营,终于让他的理想拥有了如今的局势。
理想眼看着靠的越来越近,但是最近波折却一个接一个,自打这赵子云回到京都开始主持整个大局之后,南相允顿时就觉得棘手了许多,虽然还远远不至于让他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但是却让他有些很不适应的感觉。
一切都进行的不是很顺利,对方似乎很清楚他的短板,专门儿在这些地方捅刀子,捅出了伤口之后还要接着捅,好像不把他这片儿肉挖掉,就死活不肯松口一样,这死缠烂打的作风,实在是让他头疼,完全没有半点儿风度可言。
不过,按理来说,这些日子这么忙乱,京都的水在赵子云的搅动之下越来越混了,而他身上还担着联邦的政务,这样忙碌和需要时间,他反而给自己放了个假。
当然,这个假也只有短短的半天时间。
下午的时光无疑是懒散的,整个时间的溜走都透漏着一股子懒散的气息,让人提不起什么干劲儿。
这是京都云水山临近蓝河的一间小茶楼,一共三层,一层比一层高。
南相允就在三层的露台上,躺在一张老旧到光滑的藤椅上,身边而放着一张案几,上面摆放着一些差点,手边儿放着一壶热茶。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冷了点儿,但是难得的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些冷风吹来,却被厚厚的毛毯挡住,毛毯下面温暖舒适。
脚步声在木质地板上响起,清脆而绵长,踏着某个节奏,慢悠悠的走到南相允的身边儿,直接在另一个藤椅上坐下,而不是躺下。
“怎么,觉得累了?这是想要退休了?”
南相允轻轻摇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年纪毕竟大了,这上面冷,风大,我怕这双老腿受不了。”
“怎么样,和这群年轻斗智斗勇,觉得自己老了吧。”
南相允没有接他的这句话,而是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热气升腾。
“来,尝尝。”
这位联邦的高层,就这么随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看的南相允直皱眉,道:“和你说多少次了,好茶要慢慢品,给你喝真是浪费了,牛嚼牡丹。”
“我就这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不就一杯茶水嘛,说到头来还不是解渴的东西,瞎讲究那么多干嘛,不过是些口腹之欲而已。”
“你说的对,不过是些口腹之欲而已啊。”看着脚下静静流淌的蓝河,南相允道:“可是这天下人,谁不是为了这点儿口腹之欲在死命的拼搏。”
“行了行了,又来了,一和你说话,就和我扯这些有的没得,玄之又玄的东西,你干脆去当教士得了。”这人又自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道:“说吧。”
南相允没有说话,这人看向了他,挑眉问道:“怎么,还没拿定主意?”
这人无奈的摇摇头,道:“知道咱们和那些年轻人差什么吗?就差这个年轻的锐气和朝气,都说横的怕愣的,愣得怕不要命的,现在咱们就是那横的,他们就是这不要命的。”
“我倒不是没有拿定主意,这点儿小事儿,还不至于让我犹豫。”南相允淡淡的道。
“那是怎么了,忙坏了脑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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