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了?”夏至安问。
“没事。”欧阳灿答。
“那你休息一下吧,听着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夏至安笑道。
“哼。”欧阳灿才哼了一声,没说什么。不过她也没有什么要说的,确实是忽然之间觉得没有气力,那种感觉确实像是被打了一顿毫无还手之力……那边夏至安笑了笑,说声再见就扣了电话。
她把咖啡喝光,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竟然真的睡了一小会儿,睁眼已经快到上班时间,忙去水房洗了把脸,回来就换上白袍去解剖室了。
路上手机响,有曾悦希发来的信息。她打开看看,是他在问晚上是不是有时间见面。
她回复了一句“晚上有约了,换个时间吧”,便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进了冷飕飕的解剖室。
她一下午都在解剖室忙碌,快下班时夏至安又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已经买好去范家的伴手礼了。
“买的什么?”欧阳灿问。
“一束花,一盒冰酒,还有一盒藤子店里的甜点。怎么样?”夏至安问。
“还不错。回头转账给你,我们AA。”欧阳灿说。
“别回头了,就这会儿吧。”夏至安说。
“哦,好,马上转。”欧阳灿说。
夏至安笑起来,道:“逗你的!我没那么夸张,急吼吼跟你算账。能下班了吗?”
“嗯,可以准点下班。”欧阳灿说着,竟然松了一口气。
“真难得。这样的话,我在家等你。我们一起去。”夏至安说。
“你也可以先过去。我下班回家还得收拾一下的,就这么过去不太礼貌。”欧阳灿说。
“你是担心人家范老师那么优雅,被比下去吧?”夏至安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要比还不定谁被比下去呢!挂了!”
她挂断电话,回头戴了手套,把解剖台冲洗了一遍。看着光可鉴人的解剖台,她像照镜子似的看看自己——晒的黑不溜秋的,在寒光闪闪的镜面台子上,有点面色发青……她把水枪挂起来,收拾好了,出来也刚好到了下班时间,她回办公室换好衣服,取了车便往家走。
晒了一天的车跟蒸笼似的,她开窗通着风,额头上还滋滋冒汗。
这酷热的夏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她想起来该给田藻打个电话。
等电话接通的空挡,她从后视镜观察了一下车后的情况。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可曾悦希今天跟她提到的事,让她有种不安全的感觉。她倒是不怕什么,警惕一些并不是坏事。毕竟司马默那个人的精神状况实在是有些糟糕。
田藻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她觉得一阵轻松,问:“今天都没你的消息,过得如何?”
“我怕打扰你上班……今天早起就在做检查,下午三点的时候全都做完了。哎呀,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医院像是呆在私人医院似的那么爽快。医生和护士比病人多,检查什么都不用排队……他们对我都挺好的,你不用惦记我的。检查结果明天才能全部出来,左医生说到时候会有医生会诊。不过他说看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我脸上肿消了一些,可能眉毛额头这里要留疤了。左医生说,他们医院的整形外科很厉害的,可以动手术。你说我要不要一起把眼袋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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