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这么仔细了,看着有点儿瘆人。”赵一伟蹲在欧阳灿身边,小声说。他说着看看欧阳灿,“你今天状态不大好啊?”
“毕竟是认识的人。”欧阳灿说。
“也是。”赵一伟点头。
他挪到旁边拍照去了,欧阳灿愣了一会儿,跟潘晓辉说:“现场大体是这样的了。死者尸表没有明显外伤,没有被性侵的迹象。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11点到12点之间,最晚不会超过凌晨一点。推断是窒息死亡。具体的得等解剖。能查明死者身份,赶紧联系家属吧。”
“你刚说工地的积水?”潘晓辉问。
“凡是经过那段路的基本上都不会躲过那块积水。积水出现的时间应该可以帮助锁定或者排除嫌疑人。这个细节你记住好了,用不用得上再说。”欧阳灿说。她协助倪铁将尸表证物固定,收拾利落,才回头招呼同事过来帮忙把尸体装进袋子里。“慢一点。”她见同事拉拉链的动作快了些,将一缕头发卡在那里,忙过去小心地把拉链拉开,头发塞进去,才又拉好,请他们把尸体抬走。
她舒了口气,仔细查看刚才尸体所在的位置。这是一片很深的草丛。青草的高度可以没过膝盖。尸体和周边被他们踩到的草都已经倒伏,蚊虫很多,这会儿工夫就往面罩上乱撞,他们穿着防护服,潘晓辉叶阳都已经被叮得手臂上全是包了。欧阳灿这才想起来自己包里有防蚊液,让潘晓辉去拿来用,“刚才愣是忘了这茬儿……”
“算了,都已经咬成这样了。”潘晓辉说着,突然听见一阵哧啦哧啦响。“什么东西?”
欧阳灿头都没抬,说:“草蛇。”
“啥?”潘晓辉愣了一下,噌的一下蹦一边儿了。“真的假的?”
“也可能是刺猬。”欧阳灿说。
“吓死我了。”潘晓辉拿着本子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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