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角度,这么说也不能说是错。和她相比,曾悦希是要强大一些,这也是事实。”夏至安说。
“可对手也强大得多。”欧阳灿道。
“当然。他们面对的情况不一样,如果硬要对比,也不太公平。”夏至安点头。
“我不是在为他辩解。”欧阳灿看着他的眼睛,仍然声音很轻。
“我了解。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夏至安道。
“我不是要解释什么……就是……”
“就是你也知道,虽然他不是完全对抗不了,实在要来个鱼死网破并不是做不到,但代价太大,也是要权衡的。”夏至安接着道。
欧阳灿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听完他说的这句话,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
“某些范围内的人,都讲究个利益交换,彼此面上还是得过得去。你要是这回咬住我不放,下回我铲除你也是分分钟不留情面,丁是丁、卯是卯,规则和法律讲起来要用,都会用。对一些人来说,那只是工具,可以打你,也可以打我,对不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牺牲掉又有什么?总比自家人付出代价要便宜的多,是不是?”夏至安的目光从相册上移开,看了欧阳灿。“比较起来,山泉当然就是那个可以被牺牲掉的。曾悦希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如果事情就是我们推测的那个最恶劣的情况,他这些年背负的东西,恐怕也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我能体会那种心碎。明明知道最亲近的人是遭受了不公,自己也是受害人质疑,可为了某种原因还是得忍下去……可能会等到不必再忍受的那一天,也可能永远都等不到。这一点,我在听到田藻回来转述的那些之前几乎完全没有想到。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让我产生疑虑,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欧阳灿说。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慢慢找。现在咱俩最好离开这儿,别忘了这会儿咱们是私闯民宅——这一来算是很有收获了,我看得快点儿联系林哥。”夏至安说。
欧阳灿不出声。
夏至安看看她,问:“你是不是后悔上来了?”
欧阳灿立即说:“不,不后悔。”
“这阁楼里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一个不寻常的心理状态。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也很想知道。”夏至安说。
“他应该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山泉。”欧阳灿转过脸去,看着橱柜里的标本。
尤其是山泉的那两只猫,此时仿佛就只是静静卧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下一刻就要跳下来了……奇怪的是,这明明仍然足以让人毛骨悚然,她却没有再冒冷汗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