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五因为是杨宗德大管家的亲外甥,为人又狡诈多谋,所以深得杨宗德信任。外面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杨五来料理。
杨五仗着杨家的势力,从来都是在锦城横着走,只要他不惹上冯家和李家,那是没人敢给他颜色看的。但是在紫苏这里,他却折了两次。这让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当下便冷声道:“你们百里家的人,宰了我们的牛,又打伤了我们的人,这笔账,该好好清算。”
紫苏点头:“是要好好清算。”
杨五的眉头皱了一皱,提防心大起。按照上一回他跟百里紫苏打交道的经验,这个丫头片子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可是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没等杨五仔细琢磨紫苏的用意,紫苏便转头问孙丑道:“孙老伯,那头牛是怎么回事?”
孙丑看了眼杨五,自是扬声道:“回大小姐,他们杨家不好好照看自己的牛,让他的牛跑到了我们百里家的田里来,不仅把刚种上的种子都给顶翻了出来,而且把几只花母鸡给踩死了,还顶死了我们的一头羊。大小姐,那几只花母鸡可是天天下蛋;羊也是头奶羊!大小姐,您是知道的,这年头的奶羊难寻,价格可是不菲。它是老奴去年夏初抱回来的,老奴精心喂养,秋天单给它屯了草,都舍不得教它在外面受冻,见天儿地栓在后厨里养大的。养活了将近一年,好不容易才下了奶,这才刚一个月,就被他们杨家的牛给顶死了!我们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呸!孙丑,你真是好不要脸!”听了孙丑的话,杨家早就有人按捺不住,跳起来骂了。骂人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生着一张滚圆的脸膛,脸上一双豆子般的眼睛,像极了一个点缀着黑豆的大馒头。他指着孙丑骂道:“你们百里家的东西值钱,我们杨家的牛就不值钱了?我们那也是耕地的大黄牛,在我们杨家也金贵着呢!”
紫苏抬眼看了说话那人一眼,当她冷冰冰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之时,“黑豆馒头”的嚣张气焰顿时滞了一滞,他吞了吞口水,朝着杨五的方向挪了几步。
“孙老伯,耕地种子、几只母鸡和一只奶羊的价格,是多少?”紫苏问孙丑。
“回大小姐的话,母鸡一共四只,共二两银子。奶羊可是金贵得紧,一只能产奶的羊市面价格至少要九十两。这还没算上那些种子的损失……”
“孙丑!你放屁!”“黑豆馒头”本来是想窝在杨五身后藏起来的,但听到一只奶羊的价格这么贵,顿时气晕了头。他也顾不得紫苏那冷冰冰的眼神和杵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医生了,当即便跳出来,指着孙老伯的鼻子大骂。
其他人眼见涉及到了利益,也个个都红了眼睛,纷纷上前助阵。
“你他娘的才是放屁!”孙汉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他扬起手里的木棒便要冲过去。要知道,杨家的牛就是被孙汉的这根木棒打晕的,所以孙汉的力气可不是盖的。他这一往上冲,孙丑的其他儿子也要往上冲,眼看着冲突便要再起。
“都冷静!”杨五举起手,大声地喝道。
众人虽站住了,却依旧怒目而视,随时准备开战。
杨五清了清嗓子,对孙丑道:“孙老头,你说你们有活物被牛踩死了,你们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孙丑嘿嘿一笑,对一个儿子道:“孙晋,孙南,去,把那些被牛踩死的鸡和奶羊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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