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
薛沐风嗤笑一声,他抬起眼来瞧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这张脸还真的是……从来就没有过温柔的神色,也从来没有过慈母般的柔软。永远都是这么严厉,永远都是这么强硬,真让人觉得累得慌。
“娘,你只在乎名声?是不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名声没坏掉,那就没事?而就算你儿子再怎么混,再怎么蠢,只要名声好,你就觉得知足了?至于别的,你从来就不在乎?”
“你还有脸提这个‘名声’二字?”梁氏愤然吼道,“你自己说,如今的你除了名声和你这张脸,还剩下什么?我原指望着你能有出息,将来担得起继承整个威远侯府家业的重任,可是你呢?你不学无术,除了知道吃喝玩乐,你还知道什么?我不要求你像薛绍白那样十几岁开始上战场杀人,不到二十岁就开始掌管骁骑营,但你至少能给我把兵部混明白吧?你爹好不容易托关系把你调到兵部掌管考核,至少混个几年就能熬到四品,那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可是你呢?你现在竟然连去兵部报个道都不肯!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啊?除了在女人的肚皮上撒野,你还能干点什么!”
“够了!”
薛沐风猛地站了起来,他一脸怒气,眼睛里尽是愤然神色。
“从小到大,你除了拿我跟大哥比,你还能做什么?我大哥十几岁就上战场杀人,还不是你逼的?若你能好好待他,他干什么不到十岁就被爹带到战场上去?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儿子,好,我问你,你何曾拿我当过你儿子?恐怕在你看来,我不过是你虚荣和野心的延续,是帮你夺过威远侯府,好满足你虚荣心的一件工具!”
“啪”!
薛沐风的话音还没落,梁氏便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她一双阴鸷的眼睛如若噙血,有如被怒火燃烧般,让她全身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薛沐风捂着被梁氏打疼的脸,唇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说到你的痛处了,才会这般恼吧?怎么,怕我继续说下去,让你的名声不好听?呵呵,娘,你还真是掩耳盗铃的典范。”
说罢,薛沐风转身便走向门口。
“你给我回来!”梁氏朝着薛沐风的背影大喊。
然而薛沐风却终是连头也没回地走出了门去。
“这个孽子,孽子!”梁氏的神色一下子颓然下去,整个人都似站不稳般虚脱下去。身边的两个丫头立刻上前扶住了梁氏,才不至于她跌倒在地上。
“施嬷嬷,你去给我打探一下,府里到底哪个丫头叫流云!”梁氏转头,对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嬷嬷说。
那嬷嬷,正是先前在正堂敬茶时负责给紫苏递茶的那个。
闻听主子下令,施嬷嬷立刻点头答应:“是,夫人。”
***
“春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房间是有问题的?”回去的路上,紫苏转头问走在自己身边的丁春秋。
“你自己都是成亲的人了,难道还听不出这是在办好事时候的声音吗?”丁春秋简直不能再无奈,听力正常点的人,都能分辨得出这正是男人女人得趣之时遏制不住兴奋而叫喊的声音,更何况是像丁春秋这样习武出身的人人,耳朵灵得恐怕连两个人动作的强度和体位都推算得出了。但让人受不了的是,紫苏明明也是个刚刚经历过洞房花烛夜的人,竟然听不出这声音的不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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