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绮月说着,战战兢兢地瞧了紫苏一眼,继续道,“起先奴婢心里也有诸多的疑问,但是后来听那婆子说,这正是为了让夫人不会怀疑大少奶奶,而是将这个罪名怪到二夫人的头上,所以才……”
“绮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薛含玉起先闻听绮月将所有的罪名都怪到紫苏的身上,便气愤至极。谁都不是傻子,谁能相信有谁家的媳妇一嫁进门来就故意给婆婆找麻烦、添堵的?她有心想要喝斥绮月,却被江氏拉住阻止,所以一直在忍着。然而这会子听得绮月说得越来越不象话,不禁气得花枝乱颤。她上前一步,指着绮月,气道:“绮月,亏得我与我娘对你这般器重,你的良心都教狗给吃了吗?竟然睁着眼睛说出这等胡话来!”
绮月浑身一震,薛含玉那因为愤怒而烁烁生辉的眼睛,让绮月不敢直视,便急忙低下头去,咬住嘴唇,不再发一言。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给我老实说!说实话!”薛含玉气得推了绮月一把,厉声问,“若是你再说这种胡话……”
“放肆!”梁氏一声厉喝,打断了薛含玉,她上前一步,站在薛含玉的身边,一双狭长的眼睛阴冷冷地瞪着薛含玉,一字一句地道:“长辈在这里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下去!”
“你!”薛含玉哪里想到梁氏竟然会这般不讲理?当即被气得掉下了眼泪,她浑身瑟瑟发抖,嘴巴张了半晌,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好了,含玉,夫人在审人,你就不要再说了。”江氏说着,拉过了薛含玉。
“娘!绮月分明是在说谎!”薛含玉挣开了江氏的手,愤怒已然超越了她的怯懦与软弱,薛含玉自是将心一横,转头对李氏道:“老祖宗,那****和姗姗,还有大嫂都遇见了一个叫流云的下人,是她让我们到启云苑去的。我们也是听了她的话,才撞见了二哥……”
薛含玉到底还是小女孩心性,说到这里,又害羞得说不下去了。
薛沐风也红了脸,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薛含玉的哥哥,被自家的妹子撞见这种事情,哪里还会有脸来?当即便干咳一声,转过了头去。
李氏缓缓睁开了眼睛,不过,她并没有看薛含玉,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梁氏的身上。
那目光清冷如冰,寒冷如雪,又仿佛是一面明镜,将梁氏照了个清清楚楚,无处藏匿。
梁氏被李氏瞧得心颤,立刻转头问邵姗姗,道:“姗姗,事情是如含玉所说吗?”
邵姗姗的嘴唇扬了一扬,她一挺胸脯,上前一步,掐着她那腻死人的嗓子笑道:“怎么可能?含玉表妹,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遇见过一个叫什么流云的下人?我分明是在去前院儿的时候,遇到了表嫂,她告诉我姨母改了地方,把下人们都召集到启云苑去了。你不也是去到祥槿园的时候,被祥槿园的下人通知来启云苑的吗?怎么,这些,你都忘了?”
薛含玉的嘴巴立刻惊骇地张了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邵姗姗,道:“你在说什么,表姐?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呀!你那天不是说了……”
“你记错了!”邵姗姗一声喝斥,打断了薛含玉,她上前一步,斩钉截铁地扬声道:“你那天受到了惊吓,当场就晕了过去,记不得当时的情形,也是情有可原的。”
“表姐,你……”薛含玉几乎不认识眼前的这个邵姗姗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可以推翻自己先前说的话,还能把谎言说得这般真实。
难道……她们都是这么会演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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