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轻轻地握着薛绍白的手,递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你刚回来,先到房里歇息一下,我随后就来。”紫苏轻声地说着,握住薛绍白的手紧了一紧,然后又转头对慕斯等人说:“去把我给世子煮的参汤端来,让世子先暖暖胃。”
薛绍白知道紫苏这样做,是不想他再继续留在这里。这完全都是为了薛绍白而考虑,因为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能与薛绍白有半分的关系。否则,便会授人以话柄。
试想,若是薛绍白从轻发落钱婆子,那么将来这种恶言恶语便会越传越烈,最后到达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而如果薛绍白从严发落,那么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便会传言薛绍白是有心想要掩盖他的身世,是欲盖弥彰。
所以这种不论怎么做都不会落下好名声的事情,就干脆不要做了。
既然是内宅的事情,自然有内宅的处置方法。况且,这钱婆子所编造的谣言里,可不仅有威远侯世子薛绍白一个人的份。
薛绍白看着紫苏,从紫苏的目光里,他知道了她心中早已然有数,便也放下了心来。
他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他。只是为了他。
薛绍白淡淡地扫了一眼钱婆子,又朝着紫苏微微地牵动了一下唇角,便返身走进了屋子里。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薛绍白被自己的女人支开,让这个小东西来保护自己。
不过,被保护的感觉,还真的是很温暖。
见薛绍白进了屋子,钱婆子的心下便是一沉。她在威远侯府混迹了这么多年,自然晓得不同的主子,将给予她不同的惩罚。
处置下人的方式,必定是因人而异的。男人,自有男人的处置法子,饶是惩罚再重,终也是个痛快。再者说,钱婆子这样做是故意激怒薛绍白的,为的,就是把小事变大,大事变得更大。然而,这场闹剧的正主却走了,这可如何是好?这眼下剩下百里紫苏一个人,情况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百里紫苏是出了名的棉里藏针,脸上笑得如沐春风,一翻脸就能要你的命。
钱婆子的脸色很难看,可是这会子的她,可谓是想逃逃不掉,想死死不了,真真儿是应了那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话。
紫苏一步步地走近了钱婆子,她看着她,目光清冷得好似一泓冰冻了的泉水。钱婆子听到紫苏一字一句地说道:“胆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谣言,绝不可轻恕。”
她顿了一顿,秀美的面容上,闪过了一抹冰冷:“来人,去请侯爷。”
请、请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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