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暴发。
王博远压抑得太久了,这会子内心所有的怒火都像火山爆发一样轰然而起,又哪里是别人能劝得住的?
家丁王禄被王博远一巴掌打倒在地上,脑子都是懵的,他呆呆地瞧着王博远渐行渐远的背影,半晌,方才“嗷”地一嗓子嚎出声来。
“少爷!你可不能犯糊涂啊,少爷!”说着,他便跳起来,又要去追。
“你家少爷恐怕是劝不住的,”得胜在后面慢悠悠的跟了过来,道,“依我看,他就是犯了太久的糊涂,所以难得糊涂你把。你且让他去,像个爷们一样活一把,这才够劲。”
“够劲个屁!”王禄自然知道得胜乃是有官阶的人,可他这会子也是急火攻心,哪顾得上怕得胜?自是抹了一把眼泪,道,“你们都是有武功的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们怕谁?可我家少爷是个读书人,能打得过谁?你们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真要出了事,黑锅都是我们背着!”
“嚎,就知道嚎,没出息的东西!”得胜是掐个半个眼睛都看不惯这些文官,连个家丁都是个没骨气的。
“你他‘妈’的简直就是个娘们。”他抬脚便踢在王禄的屁股上,骂道,“再是个读书人也是个爷们,是个爷们就不能容得别人给他戴绿帽子。你与其在这里号丧,不如赶紧去到你家少奶奶那去,如今这阵势,不是你家少奶奶谁能拉得回来?”
“对啊,”得胜这一脚倒是把王禄踢得清醒过来了,他立刻一拍脑袋,道,“可不是,这会子若是少奶奶能来,他们夫妻两个的误会也是解了。我这就去!”
说罢,便慌手慌脚地跑得没影了。
得胜瞧着这货的背影,自是乐了一声。
“你们倒是好了,一个是武将事再大也不怕,一个是借此机会把老婆抱回家,偏我们家少爷跟着你们家的两位爷胡闹一场,传出去,还指不定有多丢人呢!”
邵家的家丁邵伍瞧着这一幕,不禁哭丧着一张脸叫屈。他方才也是喊了半点,可是邵冠宇却是连头也没回,兀自跟着王博远跑得那叫一个欢实。让邵伍一个劲地捶胸顿足,大声叫苦。
“嘿,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文官怂,家丁也都是些怂包。你也说了,我们家世子乃是个武将,还能教你们家两个瘦得跟麻竿子似的爷受气不成?告诉你们,莫说是一个张子才,就算是一千个一万个张子才,我家世子只消动动手指头,就能辗死一大堆!让你们去,哼,那是看得起你们!”得胜有如看蟑螂小强一般地扫了邵伍一眼,啐了一口,又大步朝前走了。
“哎,是啊,”邵伍这会子才反应过来,他若有所思地道,“确实,若真是要拍死那个张子才,岂不是世子爷动动手指头的事?如今让两位爷去,乃是要把功劳让给那两位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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