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府衙便开衙审案,因为这件事牵扯的乃是应天府的大户,关乎到应天府诸多民生生计,柳居晏亲自来审理,仲尧凡带着温亭湛两人去旁听。
“平王氏,你可认罪?”在听完整个平家人的控诉,询问了人证物证之后,柳居晏将目光落在跪在公堂之上,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两眼呆滞无神,一副大势已去颓废模样的平二太太身上。
平二太太头发有些凌乱,她双眸有些狰狞猩红,再柳居晏拍惊堂木问了第三遍的时候,她终于好似回过了神,木然的转头看向柳居晏,忽而笑的癫狂:“对,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
夜摇光心中惊讶,平二太太竟然认罪,而且她那表情仿佛完全骗不了人,若不是听了温亭湛的分析,就连夜摇光只怕也会相信她就是凶手。
“你为何行凶?还不从实招来!”上方的柳居晏沉声问道。
“为何行凶……”二太太似呢喃般的重复一遍,才发出一串冷冷的笑声,“平家没有一个好人,他们都该死,他们都该死,我是替天行道,我为何不能杀人,他们都该死!”
平二太太有些语无伦次,她突然目光凶狠的站起身,从袖口里拔出一把匕首要朝着柳居晏飞扑过去,这时候柳居晏的侍卫两个挡在柳居晏的面前,其中一个侍卫拔出长刀就朝着平二太太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温亭湛身影一闪,在那侍卫的寒刀没有看下去的一瞬间,指尖一股真气生生的拖了他的刀,手腕一转,那持刀的侍卫突然手一麻,他的刀脱手而出,直直的朝着对面的房柱子飞去,插入木质的柱子内,而夜摇光也在温亭湛出手的一瞬间,身形如电的飞闪过去,一个手刀将平二太太给劈晕。
“你们大胆,竟敢扰乱公堂!”做案录的师爷见此当即对着温亭湛和夜摇光高喝一声,府衙的侍卫衙役都齐刷刷的亮出了大刀。
“放肆!”仲尧凡猛然站起身,他态度非常强势的看向柳居晏,“柳大人,他们是本侯之人,听本侯之命行事,大人乃是应天府尹,此乃大人自责,本侯委实不应该置喙。然则,本侯认为此事疑点诸多,嫌犯神志不清,大人与她无冤无仇,她竟然也会突发癫狂行刺大人,可见她的供词未必属实,本侯绝不容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发生,还请大人再详查。”
“都退下。”柳居晏面不改色的将府衙之内的人全部给挥退,见夜摇光和温亭湛也放了人,退到仲尧凡的身后,他才对仲尧凡道,“侯爷所言,下官也深有感触,此事确然疑点尚多,便五日后再审,退堂!”
“允禾,你今日冲动了。”出了府衙,仲尧凡才对温亭湛道,言辞之间到没有责难的意思,更多的是怅然。
“多谢侯爷维护之情。”温亭湛轻声感谢道。
其实发生方才那样的事情,仲尧凡最好是不要出面,他这一出面虽然最后柳居晏的话替他遮掩了不少,但也足够人弹劾他以权压人,妨害公堂,仲尧凡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却依然还是挺身而出。
“在应天府,我若都护不住你,哪里还有脸面去见殿下。”仲尧凡轻松一笑,其他的话他并没有多言,而是问道,“平二太太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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