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摇光一愣。
温亭湛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才道:“陛下是在斟酌用他们两谁来给我设局。”
“给你设局?”夜摇光越听越迷糊,“陛下没事,怎么会突然想要针对你?”
“陛下想要看看我身后干不干净。”温亭湛轻轻一笑,“柳家的突然出现,让陛下心中有些不安。”
“等等,陛下怎么会不安?”夜摇光觉得温亭湛扯的好远。
“傻摇摇,陛下之所以如此重用我,是因为我出身寒门,是因为我到如今还没有拉帮结派。”温亭湛低声的笑道,“而一个能够威胁到皇室譬如寇家那样的存在,少则两代,多则三四代才能积淀下来,因而陛下才毫无防备的重用我,可饶是如此,他也依然在培养能掣肘我之人。”
“比如单久辞。”夜摇光反应过来,“单久辞出生在国公府,吃了寇家亏的陛下,不会重用单久辞,这也是为何单久辞有可能早就看出陛下属意士睿,但他依然选择支持福王,是因为他别无选择。”
单久辞如果敢接近萧士睿,那就是在加速单家的死亡,如果萧士睿是那种可以驾驭任何朝臣的明睿之君,必须也许还会试一试,将单久辞留给萧士睿,但陛下很明白,萧士睿或许是个明君,但不可能是睿智之君,萧士睿玩不过单久辞,如果单久辞一旦生出了二心,萧士睿会如同他当年被寇家压服一般,受制于权阀。
同样的,柳家的根基虽然及不上单家一半,但到底是子嗣繁茂,姻亲无数的大家族,若是温亭湛成了柳家的家主,从寒门跃入高门,再加上温亭湛的能力,要想在陛下大行之后,架空皇权那可比寇家还有可怕。
“所以,陛下这是要动柳家了!”夜摇光顿时反应过来。
陛下要单久辞用柳家来试探温亭湛,这一局因为陛下参与其中,很多东西就生出了质变,单久辞可以光明正大的使坏。因为如果温亭湛如果过不了考验,那就不值得帝王再费心思,沦为皇权的废棋。
“阿湛,你可知晓单久辞会如何行事?”夜摇光立刻担心起来。
“一定是你我意想不到的一步棋。”温亭湛从来没有想去在单久辞的面前做个先知,单久辞是他难得一遇的对手,心思之深远,与他也相去不远,当年在应天府,他就险些将仲尧凡和柳居晏两个人给坑死。
也就证明仲尧凡和柳居晏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单久辞的对手。
这样的人,他难得抓到一个可以横行无忌的机会,就连单久辞自己恐怕也知道,这也许就是他唯一可以一招将他致死的机会,他怎么可能动一些表面的东西?
他知晓单久辞已经开始行动,一场针对柳家,牵连他的阴谋在帝王的默许下,正如平静海面之下的汹涌波动,在它没有冲击到海面上来,茫茫大海,根本无法知晓暗藏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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