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定然是不久前,有丫鬟进了外间,但却没有惊动她。
“夫人去了一趟漠北辛苦了,为夫自然要让夫人好生休息一番。”温亭湛含笑道。
喝了水,润了润后,夜摇光才将茶杯扔给他:“知道我辛苦,你还……”
转手将茶杯放在床榻边缘的木几上,温亭湛不怀好意的问:“我还?”
夜摇光一拳垂在他的胸口,佯装生气的躺在床榻上,将被子一扯:“我还没有睡饱,你快去上衙,别打扰我休息!”
谁知道温亭湛也跟着躺下来,手臂强势的环住她的腰:“正好为夫今日休沐,陪夫人休息。”
又这么一头禽兽睡在旁边,纵使他规规矩矩,夜摇光也是有点睡不着,但已经是十月下旬,西宁的冬日格外的寒冷,也许是一个多月没有睡好觉,夜摇光有些贪恋被子里的温暖,便开口问道:“阿湛,南久王逃到了吐蕃。”
“唔,我知道,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却阻拦不了。”温亭湛带着些慵懒的点头,南久王身边有桃黛,他们想阻拦也没有那个本事,“摇摇放心,桃黛不会一直护着他,去了吐蕃也好,待到桃黛与且仁大师之间的事情了结,也就是时候对南久王动手,且我也想知道吐蕃到底有多少人被他拽着把柄。”
“你还打算对吐蕃动手?”夜摇光蹙眉,他们这次动作已经太大,扯上了云南,扯上了漠北,夜摇光觉得温亭湛锋芒太露,她的手在被子里缓缓的握住温亭湛的手,“阿湛,你废了这么大的心思保全黄家,陛下只怕对你已经起了疑心,且云贵总督这步棋,你觉着陛下当真不会忌惮于你么?”
“忌惮我?”温亭湛低声笑着,反握住夜摇光的手,“摇摇你恐怕不知,保全黄家是陛下的授意。”
“陛下的授意?”夜摇光错愕。
刮了刮夜摇光的鼻子,温亭湛才道:“杀一个黄坚,让黄仞感念皇恩浩荡,黄仞会上书军政分权,将都统一职撤去,让黄仞做个领头羊,如此不过是给了黄家一个名头,就能够轻而易举达到政变的目的,陛下何乐而不为?自然是我做了手脚,让陛下有了这个心思,但陛下绝对怀疑不到我的头上来。”
“你让谁做了你的替罪羊?”夜摇光心里有了个答案,但是没有说出来。
温亭湛用一种如你所想的眼神看着夜摇光:“单久辞。”
“果然是他,这是你们又一次合作了?”夜摇光皱眉道,她有点不喜欢他们和单久辞的关系越来越扯不清的感觉,但越是规避越是缠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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