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是疯了吗,一看就知道是假新闻,吵吵得都快把天戳个窟窿”,韩潇生气地把鼠标一扔,正在换衣服的荀艾笙吓了一跳。
“怎么了?”,艾笙把长长的头发一拢,用发圈扎好。
韩潇转过头,指着电脑屏幕没好气地说:“都在传苏应衡在征婚,以他的身家样貌,用得着吗?还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真以为自己有机会似的”。
看了一眼手机,还有点儿时间,艾笙凑过去一看,苏应衡征婚的新闻被顶上了头条,标题后面跟着一个红色的“爆”字。
即使艾笙从来不追星,也对苏应衡三个字如雷贯耳。在她看来,苏应衡对于每部电影精雕细琢的程度更接近一个艺术家,而不是普通人嘴里的明星,艺人。
所以他才能在27岁就成为欧洲三大电影节影帝满贯得主,28岁声称为给新人机会拒绝一切颁奖。
最令人惋惜的是,他在三十岁这年接手父亲的商业版图,息影退出娱乐圈。
他把神话定格在历史上,便消失于众人的视线。最近却又莫名其妙跳出他要征婚的消息。
铁杆粉丝韩潇坚决认为这个传闻是假的,拉着艾笙抱怨了将近半个小时,最后导致艾笙酒店弹钢琴的兼职迟了几分钟。
“抱歉,我来晚了”,艾笙一路小跑进了这家五星级酒店的餐厅,对领班道歉。
领班看她喘着气,好心地为她倒了杯温水,“今天你有点祸不单行”。
艾笙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映着不解,“为什么?”
“今天也有个女孩子到老板面前自荐说想到这儿来弹钢琴,也是你们A大的,她自称是声乐系的,专攻西方乐器”
艾笙有点紧张,这份工作环境很好,而且薪酬也算高,她是在十几个应聘者中杀出重围才抢到手的。
自从十四岁之后,她基本没再碰过钢琴。看到酒店发布在网上的招聘信息,她拜托了一位学钢琴的师姐在别人吃饭的时候放她进琴房练半个小时。在其他时候,她在纸上画了黑白键练习指法,最后她成为十几个应聘者中唯一一个不翻谱弹完整首曲子的人。
领班看着她眼里的担忧,笑了,“不过你放心,老板拒绝她了。因为她没你漂亮,法国人大都颜控”。
艾笙松了口气,跟她道谢。走到钢琴凳上坐下,打开琴盖,悠扬的音符从指尖跳跃而出。
她发誓,今天的曲子是为那个颜控的法国老板弹的。
可蓄着长胡子的老板并没有听到艾笙的心声,他正站在酒店门口,恭候一位尊贵的客人。
一辆白色宾利稳稳停在酒店门口,先是一位黑色正装的男人下来,垂手静候在一边。
然后下来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深蓝色的双排扣西装内搭配刻意上翻的衬衫领口,添加具有层次的酒红色领巾,局部的花型胸针和蓝点口袋方巾看起来极具品位。
男人上前去,同餐厅老板握手,耳朵上戴着的黑曜石耳钉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煜煜地闪烁。
“布鲁诺,好久不见”,苏应衡手伸过去,和布鲁诺轻轻一握,嘴角的微笑显得彬彬有礼,很有绅士风度。
大胡子法国人一激动起来,蹩脚的中文就没人听得懂了。苏应衡耐心地让他讲完,同他一起往里面走,可布鲁诺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告了声恼,请苏应衡先上电梯。
电梯门一关上,助理贺坚看着苏应衡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十分忐忑,说:“今天这件事是小周处理得不太周到。但也是几位厅长太客气的缘故”。
贺坚觉得全是堵车的罪过,公司的小周见老板要迟到了,就给几位出席饭局的官员打电话,告知他们也可以迟些去,免得等。
本来是好心,可这么一来就跟别人全都要配合他们这边的时间表一样。虽然他们苏氏完全有这个底气,但无奈老板是个完美主义者。他虽然没生气,但绷着的脸色也没松过。
苏应衡摸了摸袖扣,没什么表情地说:“辞退吧”。
贺坚一愣,想求情,“这是不是……”
苏应衡打断他,“你的意思是,让我放过公司选拔制度下的漏网之鱼?”
贺坚不敢再说,头垂得更低。这位一向说一不二,表面上看起来好说话,可真正的冷硬是藏在心里的。怪不得他一个蜚声内外的大明星,公司里愣是没一个人敢公开提起他。
下了电梯,苏应衡进去餐厅为避免被人认出后,引来不必要的骚动,脚步迈得更急。
入耳的钢琴声让他顿住脚步,是电影海上钢琴师里的《tecss》。他停下,扫了钢琴后面坐着的女孩子一眼,扭头继续往前走。
只是在进到隔间前,站在门口,把耳朵上的一只耳钉取下来,递给贺坚:“送去给大堂弹钢琴的那个女生,就说是我给的小费”。
说完他推门进去,把一脸错愕的贺坚关在门外。
哪有用这个当小费的。贺坚为了胜任苏应衡助理的工作,在入职前收集了很多关于他的资料。那对耳钉是苏应衡母亲的遗物,他一向很珍爱,哪部电影的拍摄都未取下来过。
今天却送给一个陌生女孩子……
贺坚几乎是把手里的耳钉捧过去拿给艾笙的。
中场休息的艾笙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斯文男人,“你是说,苏应衡苏先生给我的小费?”
她有点中彩票的心情,但仍有疑虑,“这个耳钉看起来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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