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身体如何?”,他垂下手,表情变得严肃。
艾笙低着眉眼,“还好”,两只手插在针织衫衣兜里,“不管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小,我也会盲目相信他能挺过这一关”。
她眼睛里淌着淡淡的坚定,比不远处的霓虹还要耀眼。
苏应衡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拂了拂她的眼皮。
一路上艾笙那只被他触碰过的眼皮一直跳,不知道是偶然发作或者自己身体真对他特别敏感。
于是心里浮起小小的羞耻感,和他坐在车里,距离很近,但不敢看着他。
两人一路沉默着,车子停在苏宅的庭院里。
下了车艾笙率先往屋子里走,噔噔噔地上楼。
想想明天又是不间断的忙碌,便立刻洗澡上床睡觉。
等她熄了灯,走廊上的灯光亮起来钻进门缝,接着就是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上楼了。
她竟然开始无聊地数他走了多少步,直到完全听不见。
虽然非常需要睡眠,但艾笙睡得并不好。她做了个噩梦,梦见父亲插着各种管子躺在手术台上,全副武装的医生围在四周,没一会儿,心脏测量仪上那条高低起伏的波浪线突然拉直了。
她满头大汗地被惊醒,四肢都在发抖。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苏应衡的魔咒时段。
开门出去,书房里的灯还亮着,艾笙静悄悄地过去,苏应衡正在里面和人视频,一口纯正美式英语低磁地流动。
艾笙用做六级听力的态度凝神听着,内容似乎和她父亲的病情有关。
没一会儿,房间里的声音停止了,她才静静走进去。
苏应衡抬眼扫了一下她脚上,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加不好看,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起来,责备道:“大晚上连鞋都不知道穿?”
艾笙咕哝道:“四周都铺着地毯呢,又不凉”。
看她缩着脖子,生怕自己发火的模样,苏应衡抿紧嘴唇,把她送回房间。
“我睡不着”,她坐在床边,目光有点可怜,“有安眠药吗?”
他目光骤然阴沉,“没有”。
“那可以喝酒吗?”
“以我的经验,酒精没有治愈失眠的作用”。
艾笙从枕头边上拿起手机,“那我搜一下怎么样能对症下药”。
关于失眠的帖子很多,她随便点开一个,表情变得怪异。
一旁的苏应衡问道:“上面怎么说?”,然后便探过身去,屏幕上的光芒把他俊气的五官照得清晰柔和。
扫过一行行的发言,上面全是网友们身体力行得出的结论:失眠什么的,来一炮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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