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的战报很快传播开来。
冀州,广宗城。
自打张角举旗起义后,广宗城就成了太平道真正意义上的圣地。整座广宗城上至城守官吏下至普通黎民百姓,几乎全部都加入到张角的黄巾军中,而张角的每一份教令也都是从广宗分发到全国各地的黄巾渠帅手中。
作为张角亲自坐镇的城市,广宗城内的黄巾军自然不会做出什么烧杀抢掠的事情来。可是当朝廷的北中郎将卢植带着朝廷的平叛大军杀入冀州一来,广宗城城内的黄巾军士卒却一批批的被调配到前线参战,而随着卢植军的节节胜利,广宗城内便竖立起无数招魂幡,几乎每天都有广宗参战士卒的死讯传来,哭喊声和那无数林立在城内的招魂幡,让夜晚中的广宗仿若是一座鬼城。
广宗黄巾军的总坛内。
自唐周叛变****义被车裂的那天后,张角的身体状况就每况日下。如今张角全靠自己早年炼制的丹药续命,而繁杂的教务则大多交给自己三弟张梁去处理,至于冀州的军队则交由自己的二弟张宝和首徒张牛角共同统帅。
之前张宝和张牛角数度败于卢植,张角却并不太担忧。卢植乃世之大儒上马可治军下马可治民,但朝廷也只有一个卢植而已,从各地传回的消息来看,豫州颍川的波才已经将皇甫嵩围困在长社,荆州的张曼成则将朱儁的大军死死挡在南阳城外。只要自己这边在冀州利用数量优势拖住卢植的军马,等波才和张曼成歼灭各自的对手并反攻洛阳,孤军深入的卢植到时再想撤军,就要问过自己会不会放他回去了。
“兄长,最新传来的消息,兖州东郡的于毒部已经全军覆灭,于毒本人只带着千余亲卫去投奔张牛角去了。”说话的这人乃是黄巾军的人公将军张梁,他是天公将军张角的胞弟,负责协助张角处理每天的教务。
正盘坐在蒲团上默念太平清领道的张角,在听到张梁的汇报后,头皮一麻胸中更是突然传来一阵绞痛:“痛煞我也!”
“兄长!!”张梁赶紧丢下手中的帛书,将斜倒在地的张角扶了起来。
门外冲入数名张角的亲传弟子,见师尊面色发白手脚发抖,便明白师尊这是又犯心痛病了。赶忙从后堂取来一葫芦,打开塞子从葫芦内倒出三粒黑色丹丸喂与张角服下。
吃下丹药后,张角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终于睁开了双眼。一直为张角抚胸捶背的张梁见兄长苏醒,赶忙招呼张角的亲传弟子将张角抬到床榻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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