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思量后曹操试探着问道:“子远,你说如果我们现在向陛下提出随军出征,陛下他会同意我们的请求吗?”
吴懿有些惊讶的看向曹操:“孟德兄你现在可是朝中议郎啊,哪里有议郎随军出征的道理?”
“快别提那什么破议郎了,朝内又哪里有我可以议论的政事?不过是怕我去给那些家伙找麻烦才把我召回洛阳,否则我在济南当个郡守也比这议郎好一百倍。”曹操待在这洛阳城,虽背着一个议郎的名头,却根本无法叙发自己的政见。这种无力感让曹操浑身不舒服,更让其万分怀念起去年征讨黄巾贼军的军旅生涯。
“无论怎么说,不仅陛下不会答应你的请求,就连军方也不会愿意在出征队伍里添个议郎随军。所以说,孟德兄还是安安稳稳待在洛阳吧。”吴懿没想到曹操居然这么厌恶洛阳官场,为了能离开这里居然想以议郎的身份搭上张温前往西凉的‘战车’。
曹操叹了口气,若不是父亲曹嵩一心要让他从政,其实他的本意是想加入军队发展的:“为兄或许是走不开了,但子远贤弟为何不去试一试?子远贤弟文武双全,在此为洛阳一城卫军校尉实在是太屈才了。”
吴懿微微摇了摇头,别人或许不知道张温军中的虚实,但吴懿却对张温军的现状了如指掌。虽然这十数万军士兵精粮足又有各个兵种互相配合,但最让人头疼的地方在于军中内部的派系斗争。
对于张温是否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吴懿从未怀疑过。毕竟张温背后站着的是个数千万汉人的庞大帝国,而北宫伯玉那群叛军背后不过是凉州一地之力而已。悬殊的综合力量差距是无法轻易靠智谋和兵种优势就能改变的。
但张温就算能赢,也绝对不会赢得轻松。首先,张温这个人曾被宦官曹腾提拔过,而这次张温之所以能被刘宏选为车骑将军,背地里张让和赵忠也是出力非浅。严格说起来,无论张温承不承认,他身上就已经贴着阉党的标签。
如果说统帅张温是阉党的人,那身为副将的执金吾袁滂就是皇帝刘宏的人了。皇帝刘宏虽然平日里昏庸贪财了些,但他一向不喜欢干预军事。这一次刘宏破天荒的派出执金吾袁滂到军中为副将,一来是之前皇甫嵩让刘宏太失望了,其次就是张温是张让他们选出来的人,刘宏可以容忍张让他们在洛阳宫内胡作非为,但他不可能让张让他们把势力轻易发展到军中去。如果说张温只是用钱走了张让他们的门路也就还罢了,如果他发现张温是张让、赵忠他们派去执掌军队的人,那执金吾袁滂就是刘宏布下的后手。
不仅仅主将张温和副将袁滂之间有问题,破虏将军董卓与荡寇将军周慎之间同样有旧日恩怨,一支军队内最主要的四名将主因各种原因而互相掣肘,对手军中偏偏还并非全是庸才。以吴懿来看这支平叛大军必然会因此遭受不小苦头,而且四名将主之间的矛盾也会在此期间爆发。故而不管曹操怎么做,反正吴懿自己是不想蹚这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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