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奥比最终还是因为伤势过重了永远的躺在这片丛林里,阿庇斯甚至还来不及向他打听他的家人住哪,名字是什么,这个伟大勇敢的罗马战士便气绝身亡了。有一刻,阿庇斯突然感到一阵悲伤,一场战役下来,多少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丧命,昆图斯,提图斯,萨比努斯,法奥比,一个月之前,这些人还是鲜活的生命,一个月后,却一个个成为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阿庇斯在原地挖了一个浅浅的土坑,学着罗马人的方式,将法奥比埋葬在这片人迹罕见的大森林里。不能做标记,不能留文字,因为担心野蛮人会发现,战争年代的军人是如此悲凉,他们的尸体不是在前线被狼狗秃鹫叼食,就是埋葬在这连野兽都不知道的地方。
处理完法奥比的遗体,阿庇斯开始从这头死去的黑熊身上获取必需品。熊肉,熊皮,熊爪,还有熊掌……但是最终,只有熊皮能够利用,其他部位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因为不能生火,熊肉和熊掌不能烧烤,生吃几乎是不可能的。
阿庇斯拿着那把酋长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划开黑熊的外皮。将一整头黑熊剥皮,这种事阿庇斯可没有经验,只有猎手才会熟练的给死去的动物剥皮,阿庇斯试着慢慢将黑熊的毛皮从身上割下来,这个过程如此血腥,每一刀下去,鲜血便从黑熊的肉里渗出,血水不断沾裹手指,让刀柄处变得十分湿滑。有几次阿庇斯都握不紧刀柄。
忙活了一整天以后,阿庇斯终于将整张熊皮给割了下来,然而,由于没有剥皮经验,整张熊皮被割得七零八落,最完整最大块的一块刚好能够当披风使用,垂到了小腿的位置,其他细碎的熊皮只能扔掉,没有用处。
为了纪念这场森林肉搏,阿庇斯还将一只熊爪给割了下来,装进口袋,当做纪念品,他的命是法奥比浴血搏斗换来的,阿庇斯不会忘记这个淳朴的罗马骑兵。
处理完一切以后,阿庇斯又在原地过了一夜,身边是那头死去的黑熊。有一刻,阿庇斯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彻底的野蛮人。在这没有一丝文明文化的地方,一切只有靠自己的双手,靠野性与蛮力去获得。但是没有了法奥比,阿庇斯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大森林里,还能存活多久,行走了那么长的路,还没有发现一丝罗马军团出没的痕迹,有的全部是蛮族出没,仿佛整片森林,都是野蛮人的地盘。
接下来的日子,为了获取果实,阿庇斯学会了爬树。在小溪里,阿庇斯学会了用长矛叉鱼。然后用牙齿去啃咬鲜活的鱼肉,就像《指环王》里的咕噜……
胡须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理,将下巴和下颚骨包裹在浓密的胡须里,就像一个野蛮人一样活在这片森林里。
偶尔,阿庇斯会回想起罗马的繁华,回想起奥克塔维亚的美貌与温柔,回想起军营里衣食富足的生活,但是这一切,似乎已经离自己好远好远。
……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第七军团第八军团被全歼,没有幸存者的时候,凯撒率着第十军团从西海岸赶了过来,并在西塞罗的营地外和第十三军团里应外合,消灭了围困了西塞罗的厄勃隆尼斯人。
“凯撒。”
凯撒进入营地的时候,西塞罗带着疲惫迎接了凯撒。所有的士兵都站了起来,静静的望着自己的统帅走过他们的大营。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惨烈厮杀,西塞罗的军团守住了营地,但是士兵们也早已精疲力竭,他们是罗马的荣耀,西塞罗用一万两千名罗马士兵挡住了五万厄勃隆尼斯人的轮番攻城。
“士兵们又饥又渴。”
进入西塞罗的军事指挥营帐,凯撒沉郁的开口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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