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即使是被狠狠地折腾了一番,但是我身上的伤被证实仅仅只需静养两天。而对于我交给an让他们帮我检验一下的小药瓶,问题可能要严重得多。Tbas在吗啡酮里面加入了少量的致幻剂,四次的剂量足以让我染上毒瘾,而前一次感受到的戒断反应很好的证实到这一点。不过也因为致幻剂的原因,情况并不如想象中的严重。我甚至不需要药物戒断,只要进行自然阶段就行了,虽然会比较痛苦。
那位女医生为我开出的一系列医嘱,全部都由我新上任的女朋友,哦,错了,是男朋友,ed一手包办了,作为我未来休养时间里的陪护人员,记忆力超群的他居然还用上了笔记本将医生的话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记了下来,并且在医生说完之后,迅速地提出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问题,细致到了每天的水应该喝多少毫升(我很高兴他没有真的问出来关于排尿量之类这种令我尴尬的问题,虽然我看得出他真的很想问。)在那名医生的脸色彻底变黑之前,我拉住了ed。
“为什么?我还有好多事没有问清楚呢。”ed看着医生一副如释重负离开了的背影,对我拉住了他的行为感到非常不解,“医生回答病患问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这是你合理的权利。”他用手上的笔搔了搔自己的下巴,眼睛下的眼睛困惑地看着我。
“看看时间吧,我的博士。”我指了指他戴在衬衫外的手表,亲昵的拉起他的手,往他的眼睛下面抬去:“已经半个小时了,你总得让别的医患使用他们的合理权利吧。”
他愣一下,却没有放开我的手,就势牵了起来,脸上微微泛红,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你怎么总是不喜欢叫我的名字?”他的语气带着有些懊恼的抱怨,眼睛却盯着我们交握的手,那种状似不经意的看法。
“不知道,感觉博士、ed更有爱一些?”我挠挠头,不确定道:“你知道的啦,我是中国人来着,本来习惯就和你们不太一样。”我拨拨头发,掩饰住发红的耳尖。
“你不是从小就生活在美国么?而且中国人也是有昵称的好吧。”我忘记了虽然ed情商不高,但是智商和储备库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他迅速地揪出了我的漏洞,视线紧紧捕捉着我的,手指扣住了我的指缝,带来一阵热意。对于称呼这一问题,他似乎有着出乎意料的执着。
“中国人的昵称完全不同的好吧。”其实我并不是不叫别人教名,而是一到了ed身上,总感觉有些别扭。我转了转眼珠,坏笑了一下:“按中国的称呼,你不应该叫我Etel,而是叫我‘可-艾’,”我清晰地说出了两个中国字,歪着头看着他,脸上带着狡黠:“英文的话大概就是Lve啊,Lvely什么的,如果你以后叫我这个,我就叫你Sence。”我挑衅地看着他,用我的节操打赌,他绝对说不出来!
“Lvely!”ed连脸色都没有变,非常快速地说了出来。并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卧槽,这还是当年足球框前辣个羞涩可人的Lttle ed么?一定都是an的错!
“·····Sence·····”我垂着自己的脑袋,对于自己的下限居然败给了ed感到羞耻,有些懊恼地投降:“你还是叫我Etel吧,我以后会叫你Sence的。”叫“Lvely”什么的羞耻度略大,抬起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实在是低估了美国青年的成长速度。
“不,以后我叫你‘科-埃’。”ed对视着我的眼睛,拗口地说出了走音的两个字,他还反复地自己练习了两遍嘴巴咧成奇怪的角度,就像是在念咒语一样,虽然成果不太喜人。
算了,“科-埃”就科埃吧,总比“磕碜”好多了。反正也没多少人听得懂。我保留下自己最后的限度:“都只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好吧。”ed看起来并不是很情愿,但是还是点头同意了。脸上的表情让我感到有些愧疚,不过就是一个教名,有什么叫不出来的呢?我张了张自己的嘴巴,舌尖和闭合的门牙之间发出“S—”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蛇“嘶嘶”吐信子,就是让后面半截卡在舌尖说不出来。我叹口气,好吧,真的是叫不出来,呃,暂时。我不着痕迹地歉疚地看了ed一眼,决心以后在别的地方补偿他。
“陪我去看看Tna?”我居然破廉耻地使用了撒娇技能,拽着他的手指晃了两下,用来打消他的那幅受伤的表情:“好么?”
ed没有说话,只是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棕色的脑袋因为烫了一些小卷,显得更加毛茸茸的了。我忍下心里内疚的情绪,对着他过于灿烂的谄笑,紧紧地拉着他的手拖着他往Tna的病房走过去。
可惜,一心内疚没有回头的我没有看见,我们那个真诚善良、天真软萌的天才博士,一扫刚刚表现出来的极其委屈、无奈妥协的表情,嘴角微微挑起了一抹狡黠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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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上次被Tbas绑架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任何魂体呢?
因为Denns的魂体一直跟随着Tna,一步都没有离开。医院的阴气很重,使得Denns的魂体更加清晰了一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的手居然可以触到Tna,不过,也只有Tna。
“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好么?”我套上了防菌服,止住了ed的动作,“我想和Tna单独说说话。”我看了一眼ed将要皱起的眉头,咬了咬唇,补充一句:“拜托了,Sence 。”
“····只可以一会儿。”ed看了我一眼,故作严肃地轻咳一声:“你知道你现在需要别人照顾,不要太勉强了。”
“····好的,Sence长官!”拜托,明明刚刚医生说了我只需要好好休养,在某些“必要”的时候,需要有人看管一下,什么时候说过需要每时每刻接受照顾啊?我满腹吐槽地对着他敬了个礼,吐吐舌头,推着他出了门。
“她是那么美,不是么?”Denns没有看向我,半透明的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朦胧。他抚摸着Tna的手,眼神没有一瞬离开过她的脸颊。
“是,她很美。”我看着病床上紧闭着眼睛的Tna,金色的长发柔顺地铺在枕头上却有些灰暗,那双美丽的深灰色眼睛被沉重的眼皮覆盖再也不能散发出迷人的光彩,丰润的双唇一点血色也无,和白色的枕头一个色调。失去了活力的Tna显得那么羸弱,苍白枯槁得令人叹息。
“医生说她自己不想醒来。”Denns的声音和他的身影一样飘渺,那双不同于其他魂体一样空洞的眼眸里升满了悲伤和深情,他的手指细细地划过Tna的脸颊,从额际到眉间,从眼角到鼻尖,最后流连于那双惨白的嘴唇。“这都是我的错。她亲眼看见了我被杀死,毫无还手之力,像一只羊羔一羊被那个人肆意屠宰。”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个深刻的刀痕,不停地摇着自己的头颅:“我明明答应过她,要一辈子保护她,做她的保护神。可是,她的保护神真没有用,那么不堪一击,连死了都要让她痛苦。”
Denns真的是一个很不一样的魂体,一般来说,鬼是没有眼泪的,如果要留的话,也只会是猩红的血泪,但是我分明地看见,一串串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入Tna深凹的眼眶里,居然也没消失。
“不,你还是保护了她,”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那一滴滴水迹,声音放得很轻,对着他骤然转过来的头,微微地叹息一声:“Tbas,那个凶手是一个使命型的杀手,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杀人,即使是目击者我的误闯,也只可能让他在杀了Tna之后,再来解决我,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走上去,为Tna掖了掖被子,将她的一缕散落的头发捋到她的耳后,看着她苍白却没有伤痕的脸:“是什么影响了他的神智,让他下意识地放弃了杀死她的念头,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我转过头,看着Denns俊美灰暗的脸,点了点头:“那个‘人’,就是你,你太过强烈的保护*影响到了Tbas,让他放弃了Tna而注意到其他事情上去。我以前听说过这样的事,你也是我见到过的第二个实例:即使死了依旧行使着保护的魂魄。不过你比它还要特别一点。”我看着他抚摸着Tna脸颊的手指,“你能感觉到她的温度么?”
Denns的手微微挪开了,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把你的手递给我。”我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看着他犹疑着,纠结了一会,最终将手放了上去。
什么事也没有。
“真奇怪,你既不是人,也不像一个鬼魂。”我看着毫无反映的手心,那里明明在很久以前就被某个嘴滑的家伙画上过符咒,他说过,除了我自己去接触,否则擅自触碰到的鬼都会感觉到灼热得烫手,甚至怀有恶意的话就会被吞噬,就像以前的allace 。可是Denns什么反应也没有,他表现得比我还奇怪。
我看着他曾经琉璃蓝的眼睛现在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但是依旧有着不同寻常的光芒,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暖的光芒。“Tna会没事的,她应该只是暂时性的,即使她自己不想醒来,她的生魂还在她自己的体内,不会睡很长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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