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可艾,Etel Can,今年二十三岁,未婚,性别女,爱好····可能是男。目前单身失业,无不良爱好,个人技是保家镇宅驱鬼魂,以前我认为这项技能并不怎么管用,除了学习的时候走走捷径之外,就是免费看看真“鬼”电影,但是这半年来,我发现,除了可以快速指认凶手之外,连“精神病”也可以治愈了,我想我找到了以后的工作方向,就业十分有望。不过目前,最困扰我的问题是,当你发现你的男友妈妈——倒带重来——你的前男友妈妈十分符合你的择偶标准,不但和你的前·男友外形相像,而且,情商高、气质佳、为人亲和幽默有魅力,除了性别以外,简直甩你的前·男友十条大街。
大锤,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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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 caels!”ed认出了那个“人”。
他的手不住的颤抖,不,应该是ed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震颤,咬的发白的下嘴唇抖动着,嘴里面的单词变得破碎。他的喉结小幅度的上下滑动,下颚绷紧了,慢慢松开了我的手,颀长的身子微微前倾,就想这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电光火石之间,我拽住了他的胳膊,在那个瘦削的小臂上,我感受到了迸发的筋肉,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难以克制的动物,我无法预知他下一刻想要去做些什么,但是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冲上去把那个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的鬼魂撕裂。
我不知道,原来ed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在那个清澈的褐色眼睛里面,居然也会有赤红的火光。
“停下!你想干什么?”我紧紧地拉着ed的胳膊,将自己的声音压低,ed突如其来的动作,力道大得我几乎都抓不住他,反而被他带着往前冲了一步。我一急,另一只手扣着ed淡绿色的羊毛背心连带着拽上了他的皮带,使劲回拉的时候,让他腰侧的钥匙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你能干什么?”
“我——”ed短促的叫了一声,却没能继续下去,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变得尖锐,我看着他垂头看着我的眼睛,才发现他的眼角已经红了。
“Sence?”我们的动静已经引起了房间里面另外一个人的注意,ed的母亲诧异地看着我们,皱了皱眉,将手里的诗集放在了膝盖上,她并没有起身,只是侧过头看着我们,因为看书而下滑得过低的眼镜,被她纤长的手指托了托,我注意到她其实是在看我。但是她却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我们去说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被她并不严厉的一眼看得膝盖一颤,手马上松开了ed的衣服和胳膊,夹紧双腿站直,讪讪地看了过去。
“妈妈。”ed的激动被他妈妈淡淡的一声呼唤而压了下来,他真的很不擅长和自己的妈妈相处,几乎在同时,他下意识地和我一样立正站好,双手握着拳头垂放在裤缝处,但是他的眼睛却难以克制地望向他母亲身后的那个“影子”。
Dana的面容很寡淡,或许是因为长期“生病”而使得她显得有些病态,脸颊苍白瘦削,嘴唇也是淡淡的颜色,只有那双眼睛,看起来平静而深刻。她的气质偏硬,有着独特的味道,让你感觉像是可以透过她并不强悍的外形看到她坚韧的骨骼,但是这却又不意味着她并不温柔,一种沉淀下来的女性魅力并着仿佛可以嗅到的书香气在她的周身慢慢溢散。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忽略掉她身后的那个十分不雅观的魂魄。“你又瘦了,嗜好甜食也不能拯救你的体型。”她慢慢地取下了自己的眼镜,眼角垂了垂,并不激动的语调将尖锐的讽刺说得很是平淡,“你好,Etel,我应该可以这样称呼你吧?”Dana将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淡蓝色的衬衫和到达小腿的浅咖色长裙让我想到了上辈子那个让我一直仰慕不已的古代文学教授,我看着她嘴角泛出一抹优雅的笑容,比知性更温暖一些,对着我点了点头,非常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糟糕!他妈妈比他更优秀、更吸引人!!!简直就是我的style,怎么办?
不对,反应错了!)
“当然······”我忍住自己紧张的想要咬唇的冲动,僵硬却又尽可能自然地露出一抹微笑,脑袋里面飞过无数的单词,却只有结结巴巴地憋出了一个变调了的称呼:“sed············”明明Dana看起来非常温和,但是却无形的有一种让我感到神经紧绷的气场。
“叫我Dana 。”Dana眼角微微挑起,这样的表情在那张和ed有几分相像的脸上显得有些奇怪,或是说,让我感到新奇,即使她并不真的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但是被当做是病人的她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恍惚、呆滞、愤怒、疯狂·······一切可以称之为病态的情绪,就好像坐在转角的咖啡屋里,认识一个新的朋友。我不知道ed所看见的Dana所谓发病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在看到这样一个的Dana,我忽然有些惋惜,又有些新奇。
“Dana。”我从善如流地低声叫了一句,我感觉到上辈子在含蓄的□□养成的民气质在Dana面前展露无疑,让我很想捂脸。
但是Dana并没有对我的反应感到诧异,她只是善意地笑了笑,下一秒慢慢收敛脸上的笑纹,转头看向了ed,眉毛微微蹙起,一反对我的良好态度,讽刺起了自己的儿子:“怎么,你从那栋政府大楼里面过来看我了?还是我身边又出现了什么变态杀手?你最近写给我的信件内容我并没有说给任何一个‘可以和我说说话’的人听,而且我说过了,我的生活、我的专栏都和政府无关,如果你不想因为我让你的组员信息泄露,那么就请你在你的信件里写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再次被那帮‘法西斯’突如其来地带走。”
“妈妈,我并不是因为工作的事情。”ed尴尬地缩了缩肩膀,他脸上本就不太好看的气色变得更差,自己紧紧地攥着自己的一只手肘,视线从Dana的身后收了回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妈妈,“而且我并不是······我上次只是在担心你。”
“担心我?”Dana和ed一样抱起自己的胳膊,她看上去像是在抑制自己的愤怒,但是从她的神色和动作可以看出,她只是在掩饰自己的紧张和伤感,为此,她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但是并不尖锐:“你所谓的担心我就是让我做我做讨厌的事情?你知道我最讨厌飞机,更讨厌别人插入我的生活。”
“妈妈···”ed对于自己妈妈的恼火很没办法,而且他的注意力总是被Dana身后的那个鬼魂所吸引,他不断克制自己的怒气(对于那个扰乱自己和母亲生活的鬼魂),在同时,他还要被自己妈妈的话所引起的愧疚而折磨,这使得ed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是ed的这种表现却让Dana误会,她也微微地颤抖起自己手来。
“你知道的,”她的声音冷了下来,比起刚才似是而非的“恼火”,这是的情绪才是真正的激动,“我是个病人。你知道的不是么?不正是你······”她看了我一眼,停住了接下来的话,她的双手不自然地拽了拽自己漆上的毛毯,眼神却在我的脸上徘徊。她在紧张,并且后悔。
“你不是病人,Dana。”我看着这对奇怪气场的母子,心里微妙的纠结了一下。说实话,我看得出他们互相关心,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Dana对于我这么一个从未见过的人都可以温和对待,却对自己的儿子克制不住地连连讽刺,但是她却从始至终攥着自己的拳头,对于自己儿子的表情格外注意;而ed,这个本就不善言辞,更正一下,除了自己的专业领域就笨嘴拙舌的天才博士,在自己母亲的面前,简直就像是被割了舌头,从进这个房间开始,他就没说到点子上去。这让我感到很是无力,我该说不愧是母子么?
“对不起,你说什么?”Dana有些反应不及地再次看向我,她有意识地避了避绕着自己脖子的黑色气息,在瘦削的脸上显得更大的褐色眼睛深深地在我的脸上搜索着。她的眼睛和ed长得很像,但是更加清明,更加深邃,有一种时光沉淀的味道,虽然这用在一个精神患者身上显得有些讽刺。
我看了一眼求救似地看向我的ed,叹了一口气,“介意我们坐下来么?Dana?”我指了指她身边的双人沙发。
Dana没有说话,她点点头,脸色有些复杂。
我拉着ed坐下,手按着他紧绷的膝盖,在ed起伏的吐息中看着Dana的眼睛,“Dana,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的?”我停了一下,想了想,侧过头看向ed,“对了,你说的那个是谁?叫······Gay?”
“Gay caels 。”ed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将自己的眼神射向那个呆滞的鬼魂。
“······”Dana惊诧地张了张嘴巴,在光影中看到她骤然紧缩的瞳孔。“Sence,你说谁?”
“Gay caels。”ed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看了看我,停下了不自然颤抖的背部,眼神定定地看向自己的母亲,他的眉头紧皱着,身子却坐直了,有一种不容躲闪的意味,和年龄不符的微涩的脸庞表现出一种坚定的味道,有什么在他的身上开始转变。
“不,我并不认识什么Gay caels。”Dana表示出拒绝的姿态,她抿紧了自己的唇线,慢慢地靠向了摇椅的椅背,像是失去了力气。
“不,他就在······”ed并没有给Dana躲闪的时间,他摇摇头,冲口而出,却被我狠狠地拽了一下胳膊。
“我们并不关心Gay caels是谁,Dana,ed他只是关心你。”我猜测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没有一个鬼魂会无缘无故的跟着一个人十几年,但是这个原因并不关我的事,准确的说,即使Dana和那个鬼魂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也不能干扰到我,一个可以看到鬼魂的人,对于法律会有着尊重,但是“失忆健忘”也是常有的事情,况且,我相信ed的母亲并不会是一个卑劣的人。“今天来的,并不是警察,而是你的儿子,”我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还是没骨气地放弃了那个说法,“和他的朋友。”
Dana眼神犹疑了一下,她看了看ed的脸色,奇妙地抬了抬眉毛,却没有说话。
Dana可不可以看到Gay caels这并不一定,因为她并不能看到其他的鬼魂,就像是ed进来时没发现直接飘出去的那个游魂。但是她绝对可以感觉到什么,从她刚刚有意识的闪躲那个绕在自己脖子上的鬼气我就能知道,不过显然,她并不准备开口说出这些。
“妈妈,对不起。”ed奇怪地开口道歉,显然他并不常说这句话,或是说很少和自己的母亲这么说,这让Dana怔愣地看向他,脸上失去了刚刚那层坚硬的保护膜。ed的头发凌乱,自从他将头发剪短了之后,卷翘的短发就很少服帖过,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此刻的认真,他的侧脸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有些陌生,落地窗摄进来的阳光让空气中的浮埃给他的脸打上了一层朦胧,这或许是我的眼睛在此刻产生了的奇妙的感觉。ed是一个英俊的人,但是在他的糟糕的打扮下并不显眼,甚至有些呆愣,让从外表上就可以看出是一个不善交际的书呆子,但是现在我才意识到,他并不真的在情感上缺乏智慧和思考。我听见他不像往常或得意、或激动、或怯懦低靡的声音,它出奇的沉稳,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有力,“我从没有相信过你的话,我甚至让医院的人员带你来到这里。我自以为是地认为这对你我都好,但是,我错了。”ed的眼角泛红,但是他的声音却没有颤抖,“我是个胆小鬼。”
Dana的脸上松动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像电视上那种解除误会之后戏剧性的效果,生活不是电视剧,虽然有时挺戏剧化的,但是感情却不会像电视演绎的那么急转起伏。ed的话说得再动听,再有力,也迟了十多年。这对母子之间的隔阂并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打破的,就像他们之间的羁绊也不是十几年的冰冷关系就可以斩断的。对于他们而言,有多少的爱,就有多少的伤害。
“我是一个灵媒。”我用一种最通俗易懂的形容来介绍自己,没有在遮着捂着,因为我发现Dana和ed一样是触灵体质。我几乎用上了论文答辩时的严肃表情,看着Dana难以形容的纠结表情,我舔了舔唇,看向她的脖子,自己的手指划了划自己的颈部。“你能看到这个是么?”
“!!!”Dana触电般地看向自己的儿子,神情变得更加紧张,她紧了紧手指,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ed也能看到。”我看了看ed,对着Dana补充道:“我是说,现在他也能看得到。”
Dana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松口气或是其他什么的,作为一个母亲,她甚至更加不安了,她惊恐地看向我们,接着看向自己的身后,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裹了裹自己薄薄的嘴唇,平静又绝望地沉下声音:“是因为我么?”她深深地看了ed一眼,原来的紧张和伤感慢慢地带上了愧疚,还有一份让ed无比揪心的自嘲:“没想到所谓的‘精神分裂’没有遗传,这见鬼的毛病却留给了你。”
“不,事实上,你和ed并不一样。”我看了看Dana身后的影子接过了她的话。成功地打断了她的低沉,“ed和你都是触灵体质,但是,你和他不一样,你只能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什么,但是ed现在是可以看到,不,是可以看清楚这一切的。”我看见Dana想要开口的表情,知道她想说什么,“你之所以可以看到这个鬼,是因为你和它有着羁绊,或是说你身上有它的宿体。你从没看见过其他鬼魂是不是?”我看着她骚乱的气场和清明的眼睛继续说道:“这个鬼魂长时间的跟着你,使得你的气场不稳,我曾经听人说过,鬼魂长时间的跟随会让人的灵魂逸散,有的人会神志不清,有的人会健忘失忆,有的人会疯狂甚至被恶灵驱使附体。不过,幸运的是,你身后的这个Gay caels的鬼魂并不完全,他似乎在死之前被人先敲坏了脑袋,它并不能思考,以至于它在这十几年里只能跟着它的宿体。只要你把那个东西扔掉,一切感觉就会消失。”我扫了扫Dana的手指,看着她的眼睛。
我话里面的信息量并不大,而且对于十几年来慢慢了解自己到底怎么的Dana而言并不难以接受,虽然她自己也不确定。这个智慧的女人在我的眼神示意下立刻就明白了我所指的宿体是什么,可是她并立刻没有拿下它,而是沉默地摩挲着。
ed并没有看到我的眼神,他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就紧张地搜索着自己母亲的周身,伸长了脖子,几乎坐不住地抬了抬屁股。
ed的神态取悦了他的母亲,她轻笑一声摘下了自己左手上的戒指,托在手心上,“其实我应该察觉到的。”她的眼神流连在那枚戒指上,脸上充满了温暖,一丝阴暗也无,“我那段时间,那段没有‘发病’的时间都没有带这个戒指。这些年我忘了很多事,有的时候甚至忘记吃饭,忘记自己在哪里。也忘了自己发病的时候带着这个戒指。”她将戒指放在阳光照耀的茶几上,扫了扫自己的身后,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淡淡地笑了,“看,如果不是你说,我还以为这又是我的错觉呢。”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眨了眨眼睛:“好像感觉好一些了。”其实她应该还能感觉到屋子里面的鬼气,但是Gay caels已经跟着戒指站在落地窗边了,Dana身上层层叠叠的黑色气息正像是抽丝般地慢慢剥离,整个人像是从云雾中走出来。
ed复杂地看了一眼那枚金色的戒指,Dana并不能看到上面暗红色的血迹,但是ed却可以看到。那种逸散着黑色气息的血迹并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那是Gay caels的血?”他不知道是在问谁。
“这是另一个故事了,探员先生。”Dana释然地笑了笑,将自己膝盖上的毛毯折了起来,放在了一旁,微微倾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是说你想要调查你可怜的母亲?”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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