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一种牛奶都叫特仑苏,
也不是每一种猫眼石都叫Cyane 。
我从来没有想到第一个送给我这么珍稀的戒指的人居然不是我的男朋友,不过,我想ed也不会想到,即使他正坐在不远处,黑眼圈都要挂到脖子上了。
“是什么?”ed坐在床上,正在考虑是不是先睡上一会儿,但是时间上仿佛不太可能,他在喝咖啡和小憩中纠结着,看见我对着打开的盒子发愣,有气无力地问着。
“不好说。”我面上很是镇定,但是手指却有些颤抖,双手捧着,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半掩上盖子,从包里拿出手电筒和手机,从两个角度对着盒子里面的东西照了起来。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专业的,按照昨天网友提供的简易方法,大概是90几万美金吧。”
“什么?”ed还有些迷迷糊糊,但是听见我说出的数额,有些讶异地站了起来,他趿拉着鞋子,吧嗒吧嗒地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后,俯着身子向盒子里面看了过去。“············”ed沉默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睑被他大力的揉红了,等他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发觉这并不是他的幻觉。“这是············”也许是看多了这样的画面,ed并没有害怕或者惊惧,而是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得极大。
“如果谷歌先生说的没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Cyane,按照这个的大小,市价大概90万左右,”我僵硬的笑着,将手里面的光源“1&2”递给了百科博士ed,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脸颊,发觉自己的手指居然都没有变冷,看来心理承受能力在大宇宙恶意的磨练下发生了质的变化。我将盒盖小心地放在桌子的一边,给ed挪开了一个位子,看着他愣神的眼睛,抽着眼角艰难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他似乎多寄了一只手过来。呵呵。”我尽量忽略那淡淡的腥味和一种独特的冰霜的气息,从口袋里摸出电话,“你说是我拨电话给911,还是你直接敲门让Dave叔叔他们过来?”
等到tc他们过来的时候,不过才过了3分钟,不小的客房里一下子进来了6个人,显得有了些人气。tc和an的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黑,看来ed所说的“被赶出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至于Eve叔叔,他们正在学术地观察那个“礼品盒”,而其他人犹带着一丝倦意面色不明地看着我。
tc挤了挤自己的眉间,长长地舒了口气,“你有看到送东西来的人么?”他在进门之前就看了看走廊里的监控,但是这种安全性的监控并不代表一定能够拍到某些特定人物的脸。
“没有。”我开门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外面,并没有人,“不过我听见了跑步声。那个人敲了三下门就停止了,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罢了。”这让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特别敲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撞见他么?万一我正要开门呢?”我的手向右比划着,“虽然我的房间靠近逃生通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被发现的可能。安安静静的把盒子放在门口等我发现不是更好?”
“这说明他非常有把握,或是说他必须确定这个盒子是送到你的手上的。”an看了一下手机,叭得一下合上,那种老式的手机也不知道怎么经得住他折腾的。“现在是六点,酒店的服务生在五点半到六点之间会将走道间再次清理一遍,所以他想要看到你亲手将东西拿回去。”an看了看水吧,“有咖啡么?”他转了转脖子,一脸疲倦不堪的样子,“昨天ed不知道怎么了,和他一间房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tc轻微地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an,抿着的嘴角让人看不出是赞同还是怨念。
对于an关于咖啡的诉求(不如直接说是对于ed的控诉),我光棍地耸了耸肩膀,对着an比了比正在喝掉最后一罐咖啡的ed。
“这的确是Cyve叔叔终于研究出了个结果,他们摘下随身携带的淡蓝色橡皮手套,哦,错了,是an随身携带的橡皮手套,Dave叔叔昂贵的西装里面是不可能放得下让他衣服出现难看褶皱的物品的。“上面还有一个字母,‘’?”Ely毫无芥蒂地将戒指套在自己的大拇指上,皱着眉,“‘’ f at?一般来说戒指上的刻字应该是名字的缩写,两个或三个字母。单独一个字母的时候,应该会是‘&a’或是‘ Lve B’,诸如此类的吧。”她转了转套在大拇指上还显得有些大的戒指,又对比了一下那只静静地躺在盒子里的手。“刚才就觉得奇怪,尺码不对。”Ely将戒指递给Dave,看着他一根一根地试了起来,发现即使是套在中指上,也稍稍松了一些。
“我看看。”没有选择地将屋子里面的罐装咖啡通通喝掉了的ed,完全没有注意到an的视线,他抓了抓自己的腰间,猥琐的动作在他做来显得非常的呆头呆脑。“这个戒指被人撑开过。”ed戴上了自己的眼镜,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度数对于他到底有什么帮助,因为他还是眯着眼睛看着并不微小的戒指。“你看这里。”他对着Ely指了指指环的内侧,“皮脂残留的痕迹到这里就断了。”他忽然将倾侧着的脑袋正了过来,皱着眉眨眨眼睛,“不对,这种价值的戒指,不太会是这种指环可调节的吧。”他看了一眼正带着戒指的土豪Dave。
“为什么你们的重点都在这枚戒指上?”an举起了双手,他在从进门的时候就被包装精美的人类断手“吸引”住了,应该说自从那个食人魔的案件之后,an短时间内对于一切将尸体单独分装,并且伴随有收藏、冷藏的案件都会有些“神经衰弱”,虽然不至于到有阴影的地步,但是视线偏重也是会有的。“难道没有人关注这只手么?”他当然知道在法医和技术人员不在场的时候,从唯一能够代表身份的事物入手是最快的,但是这家伙就是不太高兴只有他一个人对于那只断手感到不自在,难道上次食人魔的案件只有他一个人受到影响了?(原谅他吧,生气的Gaca只是忘记了告知他一个人,他吃的那玩意不是人肉,而其他的人,例如tc和Dave,也许他们是真的忘了 。)
an征同意见地左右张望,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他,若是平时,和他有着共同读书爱好的Ely也许会附和一二,但是现在,她的眼睛在那个有着三条完美光带的金绿色宝石上流连忘返,她应该是在努力观察细节,但是这并不耽误她欣赏珠宝不是么。所以我们BA的情圣an只能在挤眉弄眼中颓然地搭下肩膀。
“Etel,你有没有想过有什么人会送这种东西给你?”tc在一旁沉默了许久,观察那只手无果后,直接拿起手机对着那只戒指拍了一张照片,一边拨电话一边看见我摇了摇脑袋。“Gaca?”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不给Gaca发挥的时间,径自开始:“我发一张照片给你,你查查这个东西属于谁。”他只停顿了一秒,恐怕只给了Gaca说一个“呃”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开始传照片。
“其实······”我看着各自忙碌,或是正在讨论的人们,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就好像是申请发言一样:“也许我知道这个戒指属于谁。但是这只手我就不太确定了。”我的一句话将其他人的动作定了下来。“‘’也许是ven 的意思。我昨天见过这枚戒指,我还回来特地查了一下,据说是市值90几万的猫眼石,金绿色,宝石的晃动或改变光照的角度,光线能灵活地移动或者自由地开合变化,光带清晰,颜色完美·····”就算我不去分析也能知道这几个人近乎翻白眼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咳咳!好吧,我说重点。”清了一下嗓子,撇撇嘴,将所有的废话合成一句:“它就戴在我的面试官手上。”我看着面前的几个僵住了的人,觉得这个场面、这个台词似曾相识得让我不由得感到尴尬:“我昨天面试的那个公司的人员。传媒的副总裁,ven 。”
“面试官?”
“面试?”
“你又去面试了?”
面对着这几张我完全无法形容的脸,我有苦难言地摸了摸脑袋,干巴巴地憋了一句:“我发誓,我昨天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手还好好的长在他的胳膊上,没接合、没伤口,绝对不是义肢,真的!”
顺便问一句,这个戒指真的可以送给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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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地坐在了纽约皇后区的警察局,不过这一次,我不再坐在警员的办公区作为一名无辜受害者做一份双方都挺漫不经心的小笔录,而是被一队BA精英“护送”到了单独的问讯室。具体是什么身份,其实我想他们也很难鉴定。
“又见到你了,。”昨天为我做笔录的美女警员不知是不是因为一回生二回熟,直接被委派来给我做一份关于一宗“疑似”谋杀案的笔录。当然,我知道玻璃的另一边就是BA的几位,“掐指一算”,正好是*、ed和Dave叔叔。
“相信我,我并不是很想见到你们的。”这句话我发誓我说的无比真诚。 “我并不是说你们很讨厌的意思,我是说········”好吧,我其实没什么要补充的,我是真的很讨厌警察局。
对面那个非裔女警员的脸僵了僵,接着若无其事地打开了橘黄色的档案夹和笔录。她可疑地没有看着我,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里的笔倒着敲击了桌面两下,才重新开口:“请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到那个盒子的。”
“5点40左右吧。”也许是做了太多次嫌疑人、受害人、目击者····对于笔录我简直熟悉得令人发指,还没等她一条一条地询问,我就扶着脑袋,学着ed的语速噼里啪啦地节省起我自己的力气和时间来:“我没看到送东西的人,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头绪,我更不认识什么会送人体片段给我的人。我没前科,没案底,最近也没和人发生争执,我所说的见过那枚戒指,注意,我说的是戒指,我没有附带扫描人手就能识别别人身份的功能,我只能说我昨天在我的面试官手上见到过款式相同的戒指。而他正好叫ven。我昨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以前也没有去过公司。昨天的面试过程虽然不是非常成功,但是也绝对没有发生过冲突。换言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ven先生的手,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要杀死他。除了我见过款式相同的戒指以外,我什么都不知道,谢谢!”
“需···需要一杯咖啡么?”那名警员愣愣地看着我,眼角不停地抽搐着,她将手里的笔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无语:“其实你不必这么紧张的。”她的笔录上只零星记了几行字,“我们这只是例行问话,请你协助帮助罢了。”她不知为何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玻璃,当然那也是ed他们站着的地方。“怎么都这么能说?”这一句话她低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职业病’犯了。”如果你半年内就像灾星附体一样做了不下十份笔录的话,你可能都会见到警局就过敏。我吐了一口浊气,摸摸自己的微凉的胳膊,看着对面那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小女警,转转眼珠:“咖啡就算了,你们这里有热可可么?”
ed和*他们并没有在门口等我,好像是去会议室开会了,我看见办公区少了不少警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进步神速都开始公布侧写,但是我在那位叫做Jdy的女警员的指引下,并没有找到热饮机,却在墙角碰见了昨天撒我一脸猪血的男人。
“是你?”这个满脸杂乱胡茬的大汉在看见我的一瞬,脸色尴尬地缩回了正要从口袋里面掏出什么的手。他不知道是该站在我的面前还是给我让出路来,熊一样的身躯居然像孩子一样微微颓缩着,浓浓的眉毛下面,老虎一般的眼睛却像猫咪一样温顺地看着我。(说实话,我完全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侧搓了搓,卡带似地伸出,又闪电般地缩了回来。“你好,我···我···我·····我是Gas J black,你可以叫我Gas,昨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伤害到你的。”他在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想蚊子哼哼,但是却在道歉的时候闭着眼睛大声喊得让我都听见了耳内回声。
这是美国人?不像啊。
我满目纠结地看着这个三十岁左右被毛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男人,说实话,对于昨天的事情,如果说我不在意,那真的是不可能,但是,面对一个态度如此····良好的人,想要像泼妇骂街,或是贵妇高冷都不太做得出来。“你····你多高?”我仰着头看着这个叫做Gas的男人,不知怎么的不自觉地就问了出来。
“呃?”Gas被我不按牌理的问话问住了,他蒲扇似的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脸上的表情有一种ed充气粗犷版的既视感。“大概···六尺七英寸?”他不确定地回答了一句,过了不到两秒,他居然可笑地连连摆手:“我不是要打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想要和你道歉,你不要害怕。”
智商140以下,可以确定。除非他是ed20 。
“我没误会。你···要道歉,是吧?”我躲过他挥舞得幅度过大的手,心有余悸地后退一步,却看见他瞬间委屈得僵住了的身体,心下被寒得顿住了脚步。“呃,那个,Gas?”我看见他期待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毛毛的,“你的道歉我接受了。那个,你以后不要在这样做了,撒猪血什么的,这个······”
“我不想这样的,可是他们用假的报道让我的农场关了门。”eny交握着自己的双手,粗狂的双手却握出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被胡须和长刘海遮住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仍旧径自散发着委屈落寞的气息,“那是我祖父就一直经营者的农场,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可是他们却因为什么曝光率、噱头·····我没有办法。”
我嘴贱!多什么嘴啊?一句话原谅了,走了不就好了吗。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大男人,本应该有愧疚感的我却怎么也出现不了,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寒意从脊背后面传来。难道是这个人出生农场的缘故,所以煞气才这样的逼人?
“啊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啊,Gas。”我装模作样地一拍手,也不去找什么热可可了,对着Gas挥挥手,连再见都不想说一声,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走。
“那,下次见。”Gas直起身子,看着我匆匆忙忙地身影,微微提高了声音和我道别,一直看着我的身影消失在墙角处。“下次见了,Etel。”
“怎么了?”我还没走多远就碰见了an和ed几人,他们看起来正要出去,手上拿着资料夹,一向黑社会气质十足的an还提前戴上了太阳镜。他们看着我好似见鬼一样的表情,由*开口问了出来。(ed?他正紧张兮兮地看着我的身后。对,身后!)
“没什么,碰见昨天泼我一脸血的家伙了,他非要····”和我道歉,这句话还没说完,an就狠狠地拍了ed的后背。
“嘿!Etel!是不是他因为昨天的事情纠缠你?怎么?他难道要打你?”an明明看见我衣衫完好,无明显破损,却似模似样地“推测”起来,不过,他推得却是ed。“嘿!ed,你听见没有?昨天砸Etel一脑门血的人找过来了。”
“at?!!!”ed刚刚松一口气,将视线从我的身后收回来,就听到这样的话,他反应不及地被an拍了一个趋势,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身子。
“你还不去么?an对着ed挑了挑眉毛,连一旁的*都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
“去什么?”ed状况外地问了一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an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了什么他才打了鸡血似的挺起腰板,“哦,去,当然,他在哪儿。咳——我是说,那个家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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