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原身其实应该也有点犟脾性的。
在家里一直受母亲弟妹们的欺凌,父亲也不作为。
那姑娘在脾气上,只怕早就有些偏激。要不,怎么会在听说被指给妹妹不要的男人后,便气的上吊自杀了呢。
“人有时候就是会犯傻,放心,以后的我定不会那样了。劳你费心了哩!”
时初雪抬头冲他甜甜一笑,洁白的脖颈上,还有一道清晰的勒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夏寒至眸子倏尔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轻触那儿,有些疼惜地念叨,“疼吧,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以后可别犯傻做傻事。”
他带着厚茧的手,只是无意识抚触在她脖颈,却摸的她哆嗦了一下。脸,嗖地烧红,她扭着身儿轻轻避让,“无妨了呢,你别摸……痒痒……我怕……痒哩……”
娇软的,略喘息的乞求,听的夏寒至手一僵,俯身,与她蓄了水汽的眼睛对上……
他拳头倏尔团起,扭头,呼吸屏着轻声道出,“咳,谁还没个糊涂的时候。”
察觉到腿有些僵硬,时初雪抬头,“我力气重了吗?是不是要轻一点?”
说完,她软软的手指放松了些,这么抚触在男人腿上,就跟挠痒痒儿似的。
脚背,脚心,腿肚子,一路游过,都痒痒的象是小软虫子在蜿蜒爬行。终于,夏寒至哈地笑出声来,“媳妇,你……摸的我痒……死了……”
一声媳妇,自然而然就叫出来。
时初雪停下动作,抬头,亮晶晶的大眼睛含笑瞥他一眼,“你也是个灵敏极强的呢,看你块头极大,谁曾想却是这般敏锐……”
她抿嘴,笑的眉眼俱开,那柔柔的小模样儿,瞧的男人悄悄扬了扬唇。好象,有媳妇的感觉,真的不赖啊。比设想的生活貌似要好了许多。
正想的心里泛暖,时初雪却开始靠近他腿部动手拆绑带。
“别……”
察觉到她的意图,夏寒至赶紧制止。
“我瞧瞧,这疮到底有多严重。若是不行,还是早些去看的好。”
“别……别看了,我怕你恶心。”
夏寒至摇头,伸手挡着。
“无妨呢,我们是夫妻,我嫌你做啥。”
对上她坚持的眼,男人的手慢慢松开。“你,别吓住就行。”
布条一层层揭开。
一股恶臭味也跟着袭来。
时初雪深吸了气,动作不停,一鼓作气把繃带解开。
一直盯着她,看她并没有一丁点的嫌恶,夏寒至这才松了口气。他腿和手上的伤,就算是家人,也不怎么愿意为他换繃带。就算是换,一个个也是各种嫌弃……
在看清楚他腿上的所谓恶疮时,时初雪有些愣。
“这?”不象是恶疮啊!
疮,不是应该流各种脓水,可是他这,却有些泛黑。
“媳妇,其实这不是恶疮,是……中毒。大半年前,我跟兄弟们去执行一个暗中的任务,被那个人撒了毒粉,事后就变成这样一直流脓,肉也在糜烂。大夫都说,这腿和手,怕是要残了。”
话到后面,夏寒至的语气都颓丧起来。他曾经是家里的顶梁柱,可是现在,却要变成断手断脚的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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