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似刀,转眼以至年底。
寒风彻骨,一江之水话两冬。
连绵数百里宽的南江水,江边岩裂遍布,时有惊涛拍岸,怒啸之际,风雷涌动。
四散之后,又再度卷土重来,似有滔天怨恨不能尽倾。
昏暗的天际,小雪滞留,狂风凛冽,不止不休。
浩瀚无垠的江水,从众人面前咆哮奔涌而过,劲疾的江风卷起惊天巨浪。
江面上,江水激荡起伏,浓浓的水汽,吹散不断落下的白雪,化作小雨,浸湿众人衣衫。
铮亮的铁甲,一层层裸露的水珠,不时落下。
江水面之下,暗流汹涌,烦躁不安,不时的拍打着禁锢它的江边堤坝,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惶惶天威,不可抗拒的自然之力。
即便百万铁骑兵临,见之,亦心存敬畏,不由自主自的后退一步。
座下战马低吼不止,驻步不前,
不少第一次见到这般壮阔之景,面色已有些苍白。
大地之上,百万铁骑掠过,绕是千山巨石,他们亦敢勇往直前,毫不畏惧,直闯而入。
然,此时此刻,面对着浩瀚江水,天地之威,心感自身渺小之余。
第一次,这些大部分来自北方汉子怯场了。
南船北马,这可不是仅仅嘴上说说。
一江之水,犹如一道天堑,将其分割两地。
翼虎背上,上官秋羽眯着眼,淡看眼前这一切。
如今已完全长成的小翼虎,已初具王者之威。
面对浩瀚江水,王之蔑视,展露无疑。
脚下,稍稍再往前半步,便是踏空之处,波涛汹涌的江水,疾驰而过。
一浪胜过一浪,好似有人驱使一般。
吼——
仰天咆哮,虎威震天,瞬息掩盖了江水之势。
雷鸣般的轰动,仅仅持续不到盏茶之间,便被连绵不休的江水盖过了。
一时哑然,翼虎王双足抬起,不待其发威,一个大耳瓜子便降临在它头上。
“安静点”
白了其一眼,生怕这家伙没事找事,将两岸的河堤震垮了。
俯看着脚下急涌而过的江水,上官秋羽一时间,默然起来。
换作普通人,离江边如此之近,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入那汹涌激荡的江流之中。
转瞬间,便会被卷得不知所踪,生死难料。
也不知当初修建这河堤时,付出多少艰辛苦难,脚下又填埋了多少尸骸遗骨。
卸去一身真气,狂风袭来,衣衫飞扬,顿时,给人有点站立不稳的错觉。
似乎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大风吹落堤坝,危险之极。
然而,在他身后,却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担忧。
大江东去,上官秋羽恍惚之间,略有所感,想到前世,在那古老的国度。
亦有一条雄伟如斯的江河,同样奔流到海不复始,孕育着亿万华夏儿女。
也许它不如眼前这条江河这般壮阔,但是两者却有着相同之处。
河中沙粒,千古风流人物,皆化作那一朵朵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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