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落入泥泞之中,化为白色鱼鳞。鳞片覆着莹润的白光
“你们有没有见过穿着一身白衣裳,腰系金带的女人?”
女人脸色惊讶,又连忙摇头:“不,没有,我没见过鱼仙。”
男人:“……”你都说出来了啊!
蛟抿唇冷笑,眼神中透出杀气。
男人意识到危险,握紧了手中木棍,“你是什么人?”
本尊可不是人。
蛟举起了手,刚想施法直接窥伺人魂探个究竟,又反应过来自己是个修为尽失的伤患,于是脸一黑,半道变为拂袖。
男人被扇了一脸风:“……”
蛟指出:“你们是逃上山来的。”
一男一女穿着古怪,形色惶恐,加之听了些零碎对话,很容易能猜得到。蛟问:“山下有什么,那条腥鱼又在何处?”
女人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这次低着头闷声不语。男人更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青年警惕到了极点,自然不愿作答。
见状,蛟道:“凡人就是麻烦。”
跻身为尊的大蛟很多时候已经习惯了粗暴压制,只有面对强敌或是心情好了,才会费些口舌。
这会儿他更在意群妖的动静,对这两人实在没什么耐心。
扭了扭脖子,漂亮苍白的青年陡然间化为可怖的蛟首,凭空出现在两人跟前。他张开嘴,故意朝着他们喷了口鼻息。
“啊”的一声,女人在见到蛟首的一瞬间便仰面晕倒。男人跌倒在地,咬着牙战战兢兢:“河……河神……”
这河神十有八九就是赤尾蛟。
蛟也不说话,只慢悠悠转动狰狞的脑袋。
“别抓我,河神,饶了我吧。不要吃我……”
蛟冷嗖嗖地想,你连被吃的资格都没有。
金龙立在一旁,被要求只能作壁上观,自始至终都没有显出身形。他看着自家“弟弟”作弄吓唬人的模样,眼中浮现出几不可见的笑意。
蛟在把男人堪堪吓晕的边缘停了手,盘问起他。
原来这一男一女是沂山王村的人,男人叫王山,女人叫王玉。两人一母同胞,是亲兄妹。
沂山王村世代供奉蛟神,缘因村子外侧的河流每隔几十年会发一次大水,期间电闪雷鸣,声势浩大。村民苦不堪言,却因各种原因不能迁徙离开。
直到一条赤尾长蛟出现,将大水镇压,才使得他们免于水患之苦。
然而万事皆有代价,赤尾蛟的代价便是在每次发大水的前夕,挑选村里的十名年轻男女作为祭品。
“不久前,我和妹妹一觉醒来,发现屋外挂着的蛟旗披在身上,就知道被,被您选中了。”王山绝望地趴伏在地。
“我不是什么河神。”
王山不信,那么大一颗蛟脑袋摆在那里,不是河神又能是谁。
“本尊不吃人,倒是你口中的赤尾蛟,听起来挺有滋味的。”
王山:“……”
他还没回味出话里的意思,就感觉头部钝痛,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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