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山寨,听到这两个词,调酒师下意识朝钮诗韵看去,她已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单弘博身边,低垂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有泪水从脸颊滑落。
他一直觉得,女人无声的落泪,比嚎啕大哭更让人怜惜,叹了口气,调酒师良心的奉劝单弘博认清事实。“关键是,本尊虽然在你身边,可你只看的着摸不着,更得不到,还有个山寨的巴着你,你该知足了。”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单弘博的逆鳞般,他倏然看着调酒师,眸光隐隐泛红,调酒师说出了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调酒师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低声道歉。“抱歉,我的意思是……”
单弘博抬手制止调酒师继续说下去,正好,有个女服务员过来送客人的点酒单,不经意的看了单弘博一眼后,女服务员就移不开目光了,单弘博以前给人的感觉是英俊潇洒,此时此刻,端着酒杯的他,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有故事的男人最招女人喜欢,单弘博也不例外,加之他一直是媒体的宠儿,关于他的消息每天都在报道,女服务员一见他,就认出他是单弘博,单氏集团过去的太子爷。
本想搭讪,认识一下,突然感觉有一道杀人的目光盯着自己,女服务员抬眸看去,不意外的和钮诗韵的目光对上,她也认得钮诗韵,可以说,钮诗韵和单弘博一样的出名。
两个多月前,两人才传出离婚的消息,今晚又一起出现在酒吧里,不知道离婚的消息是真是假?女服务员淡定的撇开目光,不再看钮诗韵,只看单弘博,盼着他也能看她一眼。
狐狸精,钮诗韵在心中骂道。
良久,单弘博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尽,将酒杯放台子上,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卡,放台子上,转身离去。
钮诗韵见单弘博走了,也顾不得那个女服务员,急忙追出去。
调酒师看了眼单弘博的背影,忽然想到一句话,世界再著名的肖邦,也弹不出哥的悲伤。
伸手刚要去拿单弘博留下的卡,卡却被另一只手先拿了起来,调酒师看向手的主人,蹙眉问:“你做什么?”
“我去帮他结账。”女服务员回答道。
“这是客人的卡。”调酒师淡淡的提醒,他怎么会看不出,这女人是想借由这张卡攀上单弘博。
女服务员点头。“我知道,他下次来的时候,我会记得还给他。”
“你怎么知道他下次还会来?”调酒师好奇这女人的自信从哪儿来。
“这张卡上的金额,少说也有上千万,他一定会回来拿。”握住手心里的卡,女服务员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这是张卡是上天给她接近单弘博的机会,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机会溜走。
单弘博回来拿卡的时候,就是她认识他的时候,到时候,她一定把握机会让单弘博看到她的美好,从而忘不掉她。
调酒师摇摇头,没有执意要女服务员交出卡,女服务员的心思他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一个想攀高枝的女人,你跟她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的。
酒吧门外,男女对峙。
“让开。”单弘博蹙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钮诗韵,眼里只有冰凉。
“弘博,你喝醉了不能开车的,我送你回去。”钮诗韵好声好气的说道。
“不需要。”单弘博断然拒绝。
无视单弘博的拒绝,钮诗韵劝道:“别这样,弘博,你喝了酒开车很危险,我送你回去,看着你安全回家,我才能放心。”
刚刚在酒吧里,弘博说她是山寨的,那么难听,那么侮辱人,她很难过,却也无话反驳,郁如汐说,她整容的事情是单弘博查出来的,弘博说她是山寨的,某种程度上说,也对。
当初整容成郁如汐的模样,就是为了弘博,她为了他,什么可以做,哪怕他对她那么无情,她依然无法不关心他,不在意他。
他喝了酒开车真的很危险,上次弘博没有喝酒,都出了车祸,伤的很严重,她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你不放心什么?”单弘博冷漠的看着钮诗韵,不等她说话,他又突然笑了,深邃眸子里闪过戏谑,轻声问:“既然你不说,我来帮你说好了,你刚刚看到其他女人靠近我,你怕我被她们勾走,执意要送我回家,确保中途没有别的女人出现,你才能放心,我的对吗?”
她那点小心思,从来就瞒不过他,以前他是懒得说,所以由着她蹦跶,现在烦了,不准备由着她了。
钮诗韵脸色一白,反驳道:“我没有,弘博,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那么想,我是不放心你的安全,怕你酒后开车出车祸,上次你……”
意识到自己的话等同于诅咒单弘博,钮诗韵打住了话语。
她担心他的安全是真,也是因为担心他,才会怕他被别的狐狸精拐走,但她绝对没有诅咒他的意思。
“诅咒我。”单弘博淡笑。
“不不不。”他果然还是误会了,钮诗韵慌张的摇头,急急的解释。“我没有诅咒你,我没有,我爱你啊,怎么可能诅咒你,弘博,你一定要相信我。”
钮诗韵的告白,单弘博无动于衷。
“你是怎么的想的,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故意停顿了一下,单弘博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钮诗韵的脸。“别挡着我的路,马上给我让开,立刻。”
“弘博,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钮诗韵伸手想去抱单弘博的手臂,刚碰到单弘博的手臂,就被单弘博兼恶的甩开。
“不准再跟着我。”冷冷丢下命令,单弘博迈开长腿,打算越过挡住自己的钮诗韵离开,才迈出一步,钮诗韵又闪身挡住他的路。
单弘博怒了,伸出手,毫不怜香惜玉的推了钮诗韵一把,钮诗韵身体不稳,踉跄了几步才扶着墙站稳。
委屈的抬起头,只见到单弘博离去的背影,钮诗韵冲上去,不管不顾的抱住单弘博高大的身躯,明显地感觉到单弘博的身体瞬间僵硬,钮诗韵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背上,哽咽着声音说道:“弘博,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求求,不要这么对我,不要……”
眼里闪过凌厉的光芒,单弘博垂眸看着钮诗韵环在他腰上的手,抬起大手,坚定地扯开钮诗韵的手,甩开,钮诗韵因为惯性,摔跌在地上。
单弘博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朝公路边停着的一辆出租车走去,钮诗韵爬起身时刚好看到单弘博坐进出租车里,她赶忙追上去,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扬长而去。
弘博,单弘博,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无情,为什么?近段时间,我遭受的打击还不够多吗?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
钮诗韵真心的决定,她近段时间承受了非人的打击,先是弘博和她离了婚,接着妈妈被郁如汐杀死了,然后警方找到证据,妈妈用毒品控制荣辉娱乐公司的女艺人,逼女艺人和某些富商进行地下交易。
郁如汐得到减刑,爸爸的公司眼看就要倒闭了,爸爸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她为了挽回爸爸的公司,跟弘博做了交易,郁如汐杀了她妈妈的事情,她守口如瓶,绝不对外面宣扬,弘博帮她收购爸爸的公司,让她得到主控权。
本以为,郁如汐被判了三年的刑,三年后一切都改变,郁如汐出来也掀不起风浪,哪知,才过去两个多月,郁如汐就恢复了自由,单弘博压下了丑闻,郁如汐的名声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真是不公平。
想起郁如汐说,她整容的事情是单弘博查出来的,钮诗韵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痛的她浑身颤抖,她甚至都不敢去问单弘博,为什么要查她的底,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她可以接受任何人调查她,包括郁如汐本人,可就是不能接受,查她的人是单弘博,她那么爱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他却在背后捅了她一刀。
教她情何以堪,钮诗韵站在路边,看着离去的车子咬牙切齿。
出租车在单家别墅停下,单弘博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扯松领带走下车,站在大门口任由红外线扫描过全身,确认了他的身份后大门开启,单弘博走进去。
夜晚的单家别墅很安静,温暖的灯光照耀着整个院子,却暖不了院子里的冷清,单弘博抬眸望着三楼某个房间,此时,此刻,她已经睡下,睡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他却还站在这里,望着她的房间吹冷风。
望了一会儿,脖子有些酸痛,单弘博才收回目光,缓缓的走着。
清冷和孤寂几乎淹没了他,整个单家别墅,恐怕只有自己一个人没睡了,才这么想,听到身后传来车声,车灯照过来,单弘博停下脚步,抬眸朝门口看去,刺眼的灯光让他看不清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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