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无比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善气息,试着去挣开韩叙之的手,却只是徒劳。
韩叙之仿佛察觉不到这里的紧张气氛,依旧紧盯着君天澜:“妙言妹妹住在这里,不是让你折腾的。你若待她有一丝不好,我会毫不犹豫地带她离开。”
君天澜的目光依旧盯着他那只手,摩挲着指间扳指,似笑非笑:“那么,你带她离开试试。”
韩叙之一怔,没料到君天澜会这么说,于是鼓起勇气,深情地望向沈妙言:
“妙言妹妹,我已经想清楚了,等我成为状元,我定不会委屈了你,我会求皇上开恩,为咱们赐婚。我不会再让你做妾,妙言妹妹,我愿意娶你!”
游廊中寂静得可怕,沈妙言不用去看君天澜,也知道他此刻是何表情。
她努力地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韩叙之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你……不愿意跟我走?”
沈妙言暗暗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开玩笑,这样的局面,她若是跟韩叙之跑了,以国师的脾气,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君天澜身后,只垂头不语。
韩叙之呆愣半晌,忍痛说道:“妙言妹妹,可是他威胁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出头!等我成了状元——”
“韩叙之,”君天澜缓缓抬眸,打断了他的话,狭眸中全是戏谑,“你就这么肯定,你能中状元?”
“我饱读诗书,为何不能中状元?”韩叙之说着,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淡淡扫了眼韩棠之,“从小,兄长在院子里玩耍时,我在书房读书。兄长同其他公子外出骑马射箭时,我在书房读书。兄长睡觉了,我依旧在读书。”
“我如此用功,就是为了让父亲知道我不输兄长,就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我韩叙之足以改变一个国家的才华!国师,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韩叙之,一定会站到比你更高的位置上。”
君天澜低低笑出了声,“更高的位置?本座拭目以待。不过现在,你可以滚了。”
韩叙之皱眉,夜凛和夜寒已经出现他面前,大有他不走就把他丢出府的意思。
韩叙之被这样请出去,觉着难堪,清秀的面庞染上了一层薄怒,望向韩棠之道:
“兄长可是觉得,我中了状元,你在父亲面前会抬不起头?否则,我受到这样的侮辱,兄长为何不为我出头?”
“出头?”韩棠之披着件雪白衣裳,歪歪靠在游廊的柱子上,唇角流露出一抹冷笑,“你要自取其辱,我又何必拦你?”
“你——”韩叙之面颊爆红,他从未受过如此侮辱,不禁怒火中烧,正要与韩棠之争辩,夜凛和夜寒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来,直接往外走。
“你们,你们放开我!”韩叙之双脚在空中直踢,完全恼羞成怒,大骂出声,“君天澜,等我做了官,定要铲除你这个大奸臣!妙言妹妹,你不能跟着这个男人,他是奸臣啊!妙言妹妹!”
他渐渐远去,君天澜靠在椅背上,姿态倨傲:“本座,恭候韩二公子成为状元的那天。”
等韩棠之也离开之后,沈妙言垂眸为君天澜斟了杯茶:“国师,如果我刚刚真的跟他走了,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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