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望了眼自己衣襟上沾染的几滴汤汁,以及油腻腻的双手,突然不爽。
眼中掠过腹黑,她跳下软榻,跑到君天澜跟前,脏兮兮的双手直接攥住他干净的衣袍,仰着无辜的小脸:“国师,你刚刚说想我,可是你到底有多想呀?”
说着,睁着大大的圆眼睛,俨然一派天真模样,右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是只有这么一点点想,还是这样很想很想?”
君天澜的注意力都在她脸上,完全没注意到这死丫头,把手上的油腻都揩到了他袍子上。
他托腮,仔细想了想,认真答道:“应该是,你想吃红烧肉那么想。”
沈妙言心中窃喜,将擦干净的双手背到身后,“国师不要脸,居然有这么想我!”
说着,小拳拳捶了下君天澜的胸口,捂脸转身往东隔间跑。
许是跑得急,她的双脚绊在一起,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君天澜下意识地起身走过去,满脸关切:“可摔疼了?”
沈妙言转过头,泪眼汪汪:“摔疼了……”
君天澜便俯身去扶她,她却一手勾住他的脖颈,嘟起嘴唇:“要国师亲亲,才能起来!”
君天澜望着她沾满红烧肉酱汁的唇瓣,默默别过脸,就算他有点喜欢这个小丫头,她这个样子,他也根本下不了嘴好嘛!
沈妙言见他眼底都是嫌弃,抬手抹了把自己的嘴唇,竟是抹了满手的油。
琥珀色瞳眸闪过尴尬,她拉起君天澜的大袖擦了擦嘴和手,继而再次嘟起嘴唇,闭上双眼:“国师,可以亲了。”
君天澜转向她的脸,虽说吧,小丫头嘴上没了油渍,可是说话间,满嘴都是红烧肉味儿……
他依旧,下不了口啊!
末了,他往后倒退几步,微微咳嗽了声,“那什么,本座在金玉满香楼约了同僚商议国事,先行一步了。”
说罢,几乎逃命般,离开了书房。
沈妙言慢吞吞爬起来,望着他飞奔的背影,禁不住就笑出了声。
国师发窘的模样,真好玩。
午后,沈妙言跟着素问在屋檐下学医,素问说,再过一两个月,差不多就算是打下个好基础了。
她正学得认真时,添香端了热茶和点心过来:“小姐,您学了这么久,该歇歇了。奴婢看着,觉得您真是辛苦,好心疼您呢。”
“有吃的有喝的,算什么辛苦。”
沈妙言颇不在意,端过那杯天青色冰裂纹茶盏,正低头要喝,想着素问教的用银簪试毒,顿时生了好玩之心:“添香姐姐,把你头上的银簪借我一用呗?”
添香拔下簪子递给她,笑道:“这是拂衣泡的茶,小姐还怕有毒不成?”
正说着,沈妙言将簪子探进茶水中,通体银白的发簪,几乎是瞬间,触水的那一段就化为了黑色。
沈妙言手一抖,不可置信地盯着茶水,怎么会这样?!
添香也吓了一跳,“这茶……”
素问夺过那杯茶,稍稍检查了一番,便重重搁到桌案上,脸色不善:“相思子毒,乃是从一种名为相思豆的植株里提取出的毒素,这相思豆并非平常所食用的红豆。相思子毒无色无味,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这么一杯喝下去,必定殒命。”
“相思子毒?”沈妙言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儿的笑,“看来,是有人不想要姑奶奶我好过……”
她说着,双眼中迸发出一股凶狠的光:“那么,新仇旧恨,就一块儿算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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