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芜院的院子里,种了不少菊花,现在开得正好。
君天澜喝过解药后,身体恢复得很快,没过两天,便拿了长剑,在庭院中练习剑法。
沈妙言坐在秋千架上,静静看着他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身着黑色窄袖劲装,腰身劲瘦,长腿有力,在院中舞剑。
她虽然看不明白这套剑法,却也知道国师的功夫是极好的,这么舞着,宛如苍龙翻转腾挪,别有一番气势。
偶尔映照在雪亮剑身上的丹凤眼,虽然平静,却隐隐透出愤怒。
她一手抓着秋千架,一手握着枝金色桂花,嗅着桂花甜香,国师大约,是在愤怒那位大周五皇子对他下毒吧。
她想着,一朵碗口大的菊花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接住,那人收了剑,面无表情临风而立:“明日要去参加重阳宫菊花宴,今晚早些休息。”
她应了声好,将菊花捧起来,那人已经沉着脸转身进了屋子里。
她摸了摸重重叠叠的花蕊,琥珀色瞳眸中满是思量。
翌日。
沈妙言穿着新衣,襦裙洁白,外面套着件柳黄色的褙子,褙子后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重瓣白菊,腰间系着深色腰封,看起来格外甜美可爱。
拂衣给她扎了两个发团,本欲用素银铃铛装饰,想了想,还是从匣子里取出两只垂小流苏的金铃铛,说是与衣裳比较配。
等在衡芜院外的君天澜听见身后的铃铛声,回转身,就瞧见那小丫头捧着块百香糕走出来,看起来一派天真无邪。
那红润的小嘴巴不停歇地吃吃吃,他看着,想起那小嘴的温度,瞳眸便幽深了几分。
这小丫头,比当初来到府上时,要长大许多。
这样的漂亮乖巧,若是带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他人惦记上。
他想着,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腕,“走吧。”
沈妙言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乖乖跟着往外走。
今日重阳,市集上热闹非凡。
国师府的马车穿过重重人群,一路往郊外驶去。
重阳宫建在郊外的紫阳山顶上,距离这儿要一个多时辰的车程。
沈妙言在车中吃完了百香糕,舔干净手指,偏头望向君天澜,但见他闭目养神,看不出丝毫情绪。
她捧起茶水喝了一口,国师这样睚眦必报的人,今日,大约会对那位大周五皇子下手吧?
可那位五皇子代表的是大周,而国师代表的是楚国,如今楚国势弱,楚云间为了维护国家安宁,不会允许国师与那位五皇子对上的。
她喝完热茶,双手托腮,又望了眼面无表情的君天澜,轻轻叹息一声,只觉自己比他还要操心这些事。
此时的紫阳山脚下,比平常要热闹得多。
除了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前来参加重阳宫菊花宴,其余百姓都也都纷纷过来凑热闹,无数摊贩支起了货架,叫卖粉面蒸糕、煮花生、烤红薯、石榴柿子、栗子葡萄、锦簇花团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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