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花瓣扔进水里,试图起身,却发觉全身瘫软。
她伸手,勉强从旁边凳子上摸过霞草花发簪,簪柄尖锐,直接扎进了她的手掌。
她盯着血液在水中一缕缕弥散开,头脑更清醒了些,恢复了些力气,便悄悄起身,披过外裳,在屏风后站定。
“沈姑娘?”那宫女又唤了声。
沈妙言没有回答。
殿门被推开,一个面相普通的小宫女拎着热水进来,小心翼翼靠近屏风:“沈姑娘?”
见仍旧无人应答,她似是松了口气,这才走到屏风后。
谁知刚走进去,一柄极尖锐的发簪,就抵到了她的咽喉。
她吓了一跳,手中水桶“砰”一声滚落在地,不可置信地偏过头:“沈……沈姑娘?!”
“很诧异我还清醒着吗?”沈妙言面无表情,转身将她抵到屏风上,“你在花瓣上放迷药,到底想干什么?!”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进来送热水的!”那宫女喘息着,却不肯轻易泄底。
沈妙言冷笑了声,发簪尖部更深入她的咽喉:“不肯说?”
血液渗了出来,顺着洁白的脖颈,滑落到衣领上。
那宫女面色惨白,紧盯着沈妙言,这个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竟然下得去手?!
沈妙言似是看出她的震惊,面上的笑容天真无邪:“你不说,我就用发簪,在你脸上刻个丑字。然后再告诉李公公,你打翻水桶伺候不周,还出言顶撞我,让他将你发配到冷宫去!”
那宫女不可抑制地哆嗦了下,喘息得愈发厉害:“是、是贤妃娘娘让奴婢下手的,她说,沈姑娘碍了她的路……”
“贤妃?”沈妙言想起沈月彤那个蠢笨的脑子,发簪又刺进几分,“说实话!”
小宫女立即哭了:“是皇后娘娘!贤妃娘娘跟皇后娘娘哭诉,说陛下宠爱沈姑娘太过,皇后娘娘就教了她这个法子,说是等姑娘昏迷过后,将您放进浴桶淹死!奴婢也是被逼的,求沈姑娘饶命!”
沈妙言松开手,那小宫女连忙跪下磕了几个头,才抱着水桶惊魂甫定地跑出去。
沈妙言将沾血的发簪放到水中洗了洗,沈月彤想要她的命封口,那就是不想给她剩下的四千八百两黄金了。
既是不想给金元宝,那就让她东窗事发好了。
她想着,用帕子将发簪擦干净,一个计策在心头悄然成型。
第二日,御花园中来了两个杂耍班子,杂技表演得很好,引来不少宫女太监们的围观。
沈妙言坐在亭子里,一边吃点心,一边注视着那两个转盘子的人,很聚精会神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便有仪仗队伍从花园另一角过来,其中被众星捧月的贵态女子,正是沈月彤。
她拿帕子擦了擦唇角,望向远处的沈妙言,昨晚那么好的计策,这死丫头都没能死掉,还真是命硬!
她来到亭子里,沈妙言笑容可掬:“堂姐,请你看一趟杂耍,你怎么磨蹭这么久?我让他们重新表演一遍好了。”
沈月彤秀丽的面庞上满是冷笑,在她对面坐下,“沈妙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日请本宫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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