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气急,转身就进了醉仙楼,去找花容战算账。
她跑到四楼,花容战正坐在漆木美人靠上,悠闲地品着酒。
檐下置了一张根雕圆桌,上面摆了几碟精致的菜肴,并一壶美酒。
那美人坐在他身侧,不知为何,面色不大好看。
沈妙言气急败坏地诘问他:“你刚刚为何拿藤球砸我?”
花容战抬起眼帘,脸上全无正经:“我瞧你这发髻,还不如从前那两个团子可爱。沈妙言,你赶紧扎回两个团子吧!”
“给你扎两个团子要不要?”沈妙言没好气,瞥了眼他身边的美人,见那美人紧咬唇瓣、眼含泪水的隐忍模样,不由道,“你欺负她了?”
花容战扫了那少女一眼,不屑道:“谁欺负她了!”
正说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气冲冲跑过来,“花公子,你干嘛把镜儿带走,娘娘等她梳头呢!”
沈妙言认得这小丫鬟是晋宁王妃身边的云儿,听着她的话,又望了眼那个哭哭啼啼的美人,便猜到这美人也是晋宁王妃的丫鬟,却不知怎的,被花狐狸拐了来。
花容战饮了口酒,轻笑出声:“怎么,没了这个侍女,你们王妃就梳不成头了?若是身边没有会梳头的丫鬟,本公子愿意亲自去给你们娘娘梳头。”
话音落地,一个端正温婉的声音响起:“本妃梳头这种事,不劳花公子操心。”
沈妙言回头去看,身着大红色绣金边广袖长裙的美艳女子走了过来,云鬓高耸,气质出众,正是温倾慕。
那个叫镜儿的丫鬟看见她,像是看到主心骨般,连忙起身,要往她身边跑。
花容战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挑眉望向温倾慕:“没有镜儿,王妃的发髻梳得也很好。可见,镜儿在你身边,发挥不了什么用处,不如送给本公子做暖床丫鬟,本公子愿意以百两黄金作为交换。”
温倾慕在圆桌旁坐下,仪态十分端庄:“镜儿是晋宁王府的人,自打来到本妃身边,本妃就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百两黄金,暖床丫鬟,花公子太看不起晋宁王府了。”
檐下又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沈妙言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这两人一碰头就针尖对麦芒,偏偏每次都被她碰到……
她望向素问,对方默默递给她一个离开的眼神,她微微颔首,正要脚底抹油地溜掉,花容战笑意吟吟地开了口:“沈丫头,你说,镜儿应当归谁?”
沈妙言往后退的脚步顿住,这两人都看着她,目光同样携带压迫。
她清了清嗓子,望向被花容战抱在怀中的镜儿,小心翼翼道:“我觉得……你们应该问问镜儿的意思。”
镜儿擦泪的动作顿住,像是不可思议般抬眸望了眼沈妙言,旋即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沈妙言点了点头,正要挪开视线,却发觉镜儿和晋宁王妃,竟生得有两三分相像。
而这个镜儿,似乎是最近才到晋宁王妃身边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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