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灰头土脸小厮模样的男人立即挤开人群,对着顾钦原点头哈腰:“大人!我叫张二狗,这个女人,她不知廉耻,以前经常勾引我,这个孩子,大约就是我的儿子!庄子里的翠婶也能作证!”
“你信口雌黄!”那女子气急,几欲晕厥,“你们败坏我的名声,就是为了侵吞我夫君的财产!”
顾钦原抬手,“真相如何,本官自有判断。传翠婶。”
“大人英明!”张逊立即拱了拱手,掏出根牙签,众目睽睽之下,闲适自在地剔起牙来。
年过四十的翠婶很快被带了过来,她身着大红缎裙,脸上涂得很白,偏两颊敷了粉红的两坨胭脂,发髻上戴着金簪子,行了个礼,朝顾钦原挤眉弄眼道:“大人,这女人和张二狗的确有过苟合,民妇亲眼所见呢!”
“你说谎!”女子哭得双眼红肿,“你们狼狈为奸,我夫君的财产,你也分到不少吧?!过去,你可戴不起这样的金簪子,穿不起这样的衣裳!”
“你这女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翠婶翻了个白眼。
顾钦原微微一笑,“你这金簪做工真是精细,可否借本官仔细赏玩?”
翠婶以为这当大官的男人对自己有意,顿时扭捏着上前,捏着嗓子嗲声道:“大人喜欢,当然可以!”
说着,小心翼翼取下金簪,宝贝般送到顾钦原手边。
顾钦原接过,翻转把玩了会儿,又在手中掂了掂,递还给她,漫不经心地笑道:“这簪子虽是镀金的,雕工却还算不错。”
“镀金的?”翠婶愣了愣,不可置信地低头去看那柄金簪,在她眼里,这位大人高高在上,定然见过不少好东西,他说是镀金的,那肯定是镀金的。
她猛地转向张逊:“你当初给我的时候,不说是纯金的吗?!你竟然拿镀金的敷衍我?!”
张逊愣了愣,“是纯金的呀!”
“这位大人都说是镀金的了,你还敢哄骗我!”翠婶气急,挽起袖子,众人才看到她手腕上各戴着两个金镯子,“这镯子,肯定也不是真的!你这泼皮无赖,让我帮你作伪证,却拿假的金子敷衍我!”
话音落地,她自觉失言,连忙捂住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意味深长地在他们三人身上扫视。
顾钦原唇角的笑意消失不见,整个人不怒自威:“作伪证?按楚国律法,作伪证者,当杖责二十,重者问斩。”
翠婶身子抖了抖,连忙哭着跪下,“大人啊,民妇冤枉,都是张逊他逼我作伪证的!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二狗眼见着这个女人坏了事,只得跪下,跟着嚎啕大哭:“大人,都是张公子逼我们的!他就是为了陷害员外夫人,以便侵吞那巨额遗产!”
张逊惊出一身冷汗,从椅子上站起身,“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谁要侵吞遗产了!”
顾钦原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手势,两名侍卫立即将他扣押,他慌得挣扎,大吼道:“你们可知我伯父是当朝相爷?!你们敢动我,他一定会要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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