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未作他想,穿了斗篷戴好篷帽,很快从后门出去,往后街的酒肆而去。
这酒肆陈旧破陋,虽是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
两人对视一眼,那丫鬟说道:“大约是被他们包场了。”
两人不疑有他,迈进门槛,顺着楼梯上去,二楼雅间的雕窗中,隐约映出一个身影来。
丫鬟推开门,那个被雇佣的大汉果然坐在圆桌边,手中还握着一杯酒。
慧姨娘走到桌旁,“沈妙言的人头呢?”
大汉只是低头不语。
丫鬟上前嫌弃地推了推他:“夫人问你话呢!”
她只是轻轻推了下,那大汉却径直趴在了桌子上。
寂静的屋中,只听得到滴答滴答的诡异声音。
两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鲜血从大汉的胸膛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了一小摊血。
“啊——!!”
两人猛地尖叫出声,正要往门外跑,两扇木门却“砰”一声合上,隐约还有落锁的声音。
“快门!快开门!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慧姨娘拼命拍打着门,一张妩媚的面容因为惊惧而苍白扭曲,昏暗的灯火下,看起来甚是可怖。
就在她和丫鬟张皇失措时,外面传来一个冷淡而清越的女声:“慧姨娘,桌边的人是你花钱雇佣的,你不同他好好聊聊,急着出来做什么?”
慧姨娘拍门的手顿住,这声音是……沈妙言?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沈妙言,你为什么没有死?!”
“劳婶婶惦记。阎王说我该长命百岁,不肯收我呢。婶婶在树林里,为我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我也该回报一二才是。婶婶,你好好享受这场宴会吧。”
话音落地,远去的脚步声响起,沈妙言离开了。
慧姨娘恐惧更甚,几乎卯足全身力气去捶打房门:“沈妙言,你想做什么?!赶紧给我把门打开!”
话音落地,旁边的丫鬟忽然皱了皱鼻子:“夫人,奴婢闻见火油的味道了。”
慧姨娘面露惊恐,两人对视一眼,须臾,浓浓的焦烟从楼下窜上来,火焰从四面八方燃烧,将两人重重包裹。
两人呆滞半晌,猛地咆哮出声,不停地去推搡那大门,然而房门被锁的很紧,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浓烟从两人口鼻中吸进去,慧姨娘跌坐在地,木制的房梁坍塌下来,发出轰一声巨响。
苍茫夜色中,沈妙言面无表情地走向马车,火焰在她背后冲天而起,整座酒肆彻底垮塌。
夜寒和素问静静看着她,她素白的裙摆映着火光,在夜风中飞扬翻卷,淡漠的眼神犹如睥睨天下的女王,那走路的姿态透着高贵典雅,她仿佛只是去参加了一场隆重的盛宴。
沈妙言走到他们跟前,从荷包里取出五百两银票递给夜寒:“把这钱赔给酒肆老板。”
夜寒怔了怔:“这不是主子给您的香油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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