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万两黄金,相当于大周国库整整半年的税收收入!
“那便这么定了。”君天澜轻而易举就敲下这个谋划,转而对李斯年道,“劳烦李先生去司天台走一遭,问问司天台的判官,今年夏季暴雨,约莫什么时候到来。”
李斯年领命。
大书房中的人渐渐散了,顾钦原望着仍旧端坐在大椅上的男人,眉宇间都是忧色:“表兄,那些财富是咱们手中的底牌之一,若用在南方水患上……”
“无妨,总不会白花的。”君天澜端起茶盏,淡然地饮了一口。
顾钦原不好再劝,收回视线,禁不住以帕掩唇,重重咳嗽了几声。
君天澜抬眸看他:“近日身体可有好转?”
“也就这样。”顾钦原望了眼白手帕上的血丝,不动声色地将帕子捏拢,塞进袖袋,“表兄,臣弟和谢陶的婚事,定在了下半年……”
君天澜沉默。
“我活不过两年了,娶她……”
实在是,误了她的终身。
顾钦原默了片刻,没再往下说,在小厮的搀扶下站起身,淡淡道:“表兄先忙,臣弟告退。”
他走之后,偌大的书房便只剩君天澜独自一人。
光影洒落在他的面容上,那凛冽的唇线绷得有些紧。
他将茶盏放下:“请她过来。”
夜凛跟了他十几年,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于是从暗处掠出,立即去办。
沈妙言过来时,已是两刻钟后。
她跨进门槛,那人端坐在大椅上,四平八稳。
她垂下眼帘,走过去马马虎虎地行了个礼:“四哥。”
君天澜半垂着眼帘,将手伸给她。
她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思虑片刻,轻轻将自己的小手递上去。
他便一把将她拉到怀中。
他生得高大,沈妙言即便坐在他的大腿上,想看他的脸,也还是需要仰视。
她心中哂笑,她从十二岁就开始仰视这个男人,今后,还将仰视多少年呢?
君天澜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摩挲:“世间之人各有意志,天下诸国各有谋算……我曾承诺你,两年之内,给你最好的一切。你记着,这个承诺,在我心里,是摆在第一位的,我君天澜,绝不食言。”
他说着,低头凑到她的耳畔,用呢喃低语,说着斩钉截铁的霸道与独断:“两年之后,我给你最好的结果,而这两年之内,用何手段,由我来定。你只需记着,我不会负你,永远不会。”
沈妙言听着他这番话,心中莫名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她抬起头,男人凤眸中似封冻着暴风骤雪,蕴藏着袭卷一切的力量,如此深沉可怖。
这个男人,还是她所熟知的四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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