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的唇隔空掠过薛宝璋的面颊,停在她的耳畔,瞳眸四周隐隐散发出骇人的红芒:“薛宝璋,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
三日后,茶楼。
沈妙言独自坐在大堂角落,听见四周有书生议论:“听说没有,太子被无罪释放了!原来下毒谋害皇上的人并不是太子殿下,而是皇上送到太子府上的一个太监,好像是叫刘喜!”
“是啊,听说他早就对皇上怀恨在心,因此利用太子,下毒弑君,还离间皇上和太子的父子之情,其心可诛!”
“我还听说啊,太子能洗脱冤屈,多亏薛相爷出手相助!他率领群臣跪在乾元宫外一整天,请求皇上重新彻查此案!还有那位万人敬仰的燕虚大师,更是亲自出山相助太子,为太子说话,这才能在短短时间内洗脱罪名。”
“那太子欠相府的人情可就大了!”
“什么人情,太子已经要迎娶薛府大小姐了!一家人,欠什么人情啊!听说啊,太子回到太子府后,重新置办了聘礼送去薛府,你是没瞧见当时的盛景,那送聘礼的队伍呀从街头一路延伸到街尾,别提有多隆重了!”
“薛小姐花容月貌、才华无双,当得起太子妃!”
“是呢!”
他们兀自议论,谁也没注意到角落坐着的小姑娘悄悄红了眼圈。
她趴在桌上摆弄着茶碗,细数那哥窑白瓷茶碗上的冰裂纹,泪水悄然模糊了眼睫,叫她怎么也数不清裂纹到底有多少。
正难受间,忽然有侍卫闯进大堂。
原本喧嚣的茶楼瞬间安静下来,侍卫们让开路,身着劲装的夜凛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冷厉的目光落在沈妙言身上:“把她带走。”
沈妙言一惊,那些人已经过来抓她。
“你们要做什么?!”
小姑娘不停挣扎,夜凛并不对她解释,只朝四周的人微一抱拳:“诸位,太子府当初被封,所有人都被抓去天牢。而这个女人罔顾卖身契,潜逃在外,至今不肯归府,乃是太子府的罪人,太子赏罚分明,因此叫在下前来抓她回府问罪。打搅到诸位雅兴,今日诸位的所有茶钱,都算在太子府头上。”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还成功收买了人心。
在座之人皆都欢喜不已,纷纷称赞太子治府有方。
沈妙言的心早凉透了,挣扎得厉害,不提防夜凛一掌敲到她侧颈,将她敲晕了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她已经被关进太子府的地牢。
这地牢就像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制,半扇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黑漆漆的沉重铁门。
小小的地牢,不过比关野兽的笼子稍大些,里面只有两件东西:一张简单的铁架床,和墙壁上挂着的一盏灯。
没有镜子,没有椅子,没有桌子,没有人。
安静得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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