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涵想了想,随即笑道:“丞相的孙女儿,好似看中你了?”
“她娇蛮跋扈,并非我的良配!”连澈断言否决,“莫说我现在不想定亲,便是要定亲,也得是姐姐这般绝妙的姑娘!”
魏涵被他逗笑,拍了拍沈妙言的手背,“瞧瞧,人家说镇南王眼光高,如今这个,眼光也高的很啊!连澈啊,我可只有这一个宝贝外孙女,已经给了镇南王,莫非还能再给你变出一个?”
连澈想了想,在魏涵左侧坐了,抬眸望向沈妙言,笑得淡然,“那我便不娶了就是。”
沈妙言垂眸,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魏涵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不禁大笑出声,“不娶妻可不行,否则孤身一人多可怜,子嗣又该如何绵延呢?”
屋中正说着话,外面宫女进来禀报:“大长公主,张大人和柳小姐前来探望郡主。”
魏涵抬手:“快请进来。”
张晚梨与柳依依踏进来,行过礼后,魏涵与她们说了会儿子话,笑道:“本宫在这里,你们这些小丫头怕是有许多私房话不好说吗?本宫去看看园子里花儿,你们聊着。”
连澈立即起身,也一同离开。
柳依依羡慕道:“天诀姐姐,大长公主真的是很慈祥的人呢!”
沈妙言笑了笑,转向张晚梨,“一别经年,谏议大夫别来无恙。”
张晚梨身着官袍端坐桌边,挑眉笑道:“好郡主,你可别这般阴阳怪调与我说话,我听着,瘆得慌。当初还在楚国京城时,大家约莫都没有想到,那些贵女之中,最大造化的人是你。”
“从国公府小姐到罪臣之女,再到大周的乐阳郡主,继而一跃而成大周皇后……却又摇身一变,成了我大魏御奴坊的女奴,又一步步成为大都督的义女、圣上亲封的凤仪郡主、镇南王妃,啧啧,这般人生,不是传奇又是什么?”
张晚梨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我这算什么造化?”沈妙言抚了抚裙摆,“我倒只愿意做个深闺小姐,好好的嫁了人,不折腾这许多。”
张晚梨把她眉宇间的一抹愁容纳入眼底,又望向窗外犹带雨水的牡丹,轻声道:“大风大浪地过来,其中也不是没有快乐的。平稳一生,其中也不是没有烦恼的。”
沈妙言喝掉最后一口凉了的姜汤,“倒也是这个理儿。”
柳依依托腮,“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张晚梨笑着望向她,“你呀,好好做你的柳府大小姐,将来等着嫁人就好。”
柳依依面颊绯红,“真讨厌!要嫁也是你先嫁才对,听说周国那位韩公子,天天去大书房看你,我看呀,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也不知你们什么时候成婚……”
“哦?”沈妙言颇有兴味,“那我得先把贺礼准备好了。”
饶是冷静如张晚梨,都忍不住红了脸,追着柳依依要打她:“真是胡说!哪儿有这事!”
柳依依不停避开她的手,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
沈妙言倚在矮几旁,注视着她们的笑闹。
无意间回眸,正对上窗台上的菱花镜。
镜中的姑娘唇角微翘,分明是挺开心的模样。
她有些发怔,却又很快释然。
没有他,她似乎也能过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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