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望向门口,外面传来侍女毫无感情的声音:“郡主从踏进挽知阁起,就是王爷的人了。王爷素喜金屋藏娇,在王爷玩腻郡主前,郡主都不可能再踏出这屋子半步。”
她不以为意地在大椅上坐了,随手斟了杯茶,一边喝着,目光一边落在她那涂着朱色丹蔻的指甲上。
素问花费这么多天研制出的毒药果然厉害,还能压薄了覆在指甲盖上,看起来与普通丹蔻毫无差别。
她的唇角勾起一点邪肆的轻笑,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只等夜晚到来。
此时临安王府中,连澈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带素问与韩叙之离开。
魏灵玄本不欲放人,然而有君天澜施压,三个人走的倒是挺容易的。
听松阁中,君天澜独自坐在窗边,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一颗碗口大的珠子。
这珠子颜色与沈妙言发簪上那颗珠子的颜色完全一样,称之为“子母珠”,只要子珠被捏碎,这颗大珠子就会发出盈盈浅光。
这子母珠原是白清觉送给念念的满月礼,只要念念佩戴着子珠,就不怕遇见危险了。
谁知,却被君天澜拿来给了沈妙言。
滴漏里的时间一点点过去,黄昏,终于笼罩了整座沧州城。
挽知阁内,沈妙言所在的金屋子被侍女打开,几名年长的侍女伺候她沐浴更衣过,又把她打扮得极为明艳动人,这才退下。
没过一会儿,魏元基便踏了进来。
雕花金门在他背后重重合上,他负手望着坐在桌前的大美人,眼中闪烁着饥渴的光芒,含笑靠近她,“世人都道你魏天诀是明珠归来,与魏长歌天赐良缘,金童玉女,极为般配。可如今,你却自愿成了本王的掌中玩物。若是天下人知晓,不知会如何评说你?”
沈妙言唇角轻勾,眼波流转间媚态天成,“我被凤兮郡主劫来南境,将来生死未为可知。还不如赶紧抱住临安王的大腿,也好享受些富贵。”
“你倒是个聪明人。”魏元基大笑出声,“十年前,本王在鬼市也曾遇到过一个大美人,本欲带她来南境享福,谁知那美人张口闭口就是别的男人,本王气不过,只得当场强了她。啧,那销魂的滋味儿,本王至今不能忘却。”
沈妙言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眼前浮现出姬如雪眉眼弯弯的面庞,心中对魏元基的厌恶与憎恨又多了一笔。
可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惆怅道:“我虽愿意侍奉王爷,然而如今的身份却还是镇南王妃。王爷若果真爱惜我,不如等我与王爷和离之后,再与我行那鱼水之欢。”
魏元基双眸眯起,开什么玩笑,到嘴的肥肉,难道还要等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吃?!
他寻思着是否需要用强,可是沈妙言在灯火下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太美,他所有珍藏起来的美人加起来,也不及她容色的一半。
这么想着,不觉对她多看重了几分,也多了些难得的耐心,笑道:“那美人儿便赶紧写和离书吧,本王自会让人送去大梁城,叫魏长歌签字按印。”
沈妙言笑着道了声好,魏元基立即让人取来笔墨纸砚。
沈妙言提笔,心中道了声“事出突然,惭愧”,便提笔写下了和离书,暗道希望表哥明白她是在用这种法子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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