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魏思城品着梅花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有背叛谋反之心的下属,再如何厉害,也不如不要。”
“原来如此……”沈妙言颔首,“原以为是我欠世子人情,却没想到,是我反过来帮到了世子……世子可要如何谢我才好?”
“啧,咱俩之间谈谢不谢的,真是伤感情。”
沈妙言挑眉:“咱俩有感情吗?”
魏思城修长的手指夹着小巧玲珑的玉盏,清风朗月般的眉宇间都是嘲讽:“郡主好生无情呀,我还以为,咱们至少算是朋友了。”
沈妙言接过张祁云递来的一盅热茶,朝魏思城举杯:“那么,祝愿我与世子这份友谊,天长地久,永无背叛。”
魏思城含笑与她碰了碰杯盏:“永无背叛。”
魏芊被沉塘而死的消息,很快传至魏珍所住的居凤院。
她还无法自抑地沉浸在思念君天烬的情绪中,恍恍惚惚地听了侍女禀报过魏芊的死,慢慢缓过神,轻声道:“魏天诀已经和魏思城站在一条战线上了。”
“公主,您快赶紧想想办法吧?十二月中旬,就是您和世子的婚期,您也不想世子心里装着别人和您成亲吧?”
魏珍攥紧拳头,她不知道那魏思城是什么货色,然而既然他要娶她,那么心里眼里,就该只有她一人。
北郡,必须效忠她父皇。
这么想着,便淡淡道:“临行前,父皇给了我多少亲卫?”
“回公主话,一共两百名。另外皇后娘娘特地拨了三十名精锐暗卫送给您,在暗中护您周全。”
“很好。”魏珍起身,眼中闪烁着决绝,“让那两百名侍卫在院子里等着,本宫要亲自捉了前朝余孽魏天诀,扭送到大梁城,交给父皇处置。”
“啊?”那侍女大惊,“可是,这是平北王府耶,公主这般兴师动众,会不会惹平北王和世子不喜?”
“正因为是平北王府,所以魏懿才不方便动手。”魏珍裹上一件兔毛斗篷,“魏天诀在平北王府住了这么长时间,魏懿有的是时间动手,但他并没有。我猜,他还在观望局势。若将来那大魏皇族的人翻盘,他就会献上完美无缺的魏天诀以表忠心。父皇就是猜到这一点,所以才让我远嫁过来。”
侍女恍然大悟,笑着称赞道:“公主冰雪聪明,奴婢自愧弗如。”
“走吧。”
此时,沈妙言已经带着素问回到自己居住的厢房,正坐在窗边继续缝补小肚兜。
素问端来安胎药,“郡主,快趁热喝了吧?”
“好。”沈妙言放下针线,接过安胎药一饮而尽。
素问洗净药碗,在软榻上坐了,隔着矮几帮沈妙言分线:“郡主的胎像稳得很,想来定是个乖巧的孩子。”
沈妙言笑了笑,“这两胎宝宝,都没怎么让我费神。”
素问瞄了眼她的肚子,随口一提道:“郡主这段时间吃得好,世子又送了许多上好的补品过来,胎儿长得好,看着倒是比寻常的三个多月肚子还要大些。”
沈妙言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眼弯弯都是甜蜜:“我也这么觉得,似乎比我怀念念时,还要大一点儿。”
“郡主要多走动,否则胎儿过大,到时候不大好生。”素问一本正经,给她把明黄色的丝线缠到线筒上。
沈妙言笑吟吟的,抬眸看她,打趣道:“素问,等大魏安定下来,我就派人送你回镐京吧?不然夜寒怎么都等不到你,怕是真的要娶他表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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