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今日身体不舒服,因此在帐中休息。”沈妙言随口解释,“我们打算在丰州城稍作整顿,若关大人想见他,总能见到的。”
“原来是身体不舒服,丰州城倒是有几位名医,等午后,我就让他们去给世子诊脉。”关翰良满脸关切,抬手道,“郡主快尝尝,这桌上都是我丰州最有名的河鲜,外头吃不到的!”
他说着话,尽管努力装出正经模样,可一双色眯眯的浑浊老眼,却几乎贴到了沈妙言的身上。
沈妙言仿佛视而不见,只微笑着品尝菜蔬。
用罢午膳,关翰良的夫人莫氏领着沈妙言来到一处崭新辉煌的院子,笑道:“郡主,这是城主和我特意为郡主安排的,郡主看看可喜欢?”
“城主和夫人亲自安排的,想来都是极好的,我自然喜欢。”沈妙言微笑,“多谢二位款待。”
“郡主喜欢就好。”莫氏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她身上的盔甲,“不过,女孩子嘛,成日里打打杀杀可不好,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是正经。”
沈妙言笑而不语。
莫氏走后,素问抬手屏退寝屋中伺候的丫鬟,轻声道:“郡主,奴婢怎么觉得,那位关城主居心不良?席间他眼睛一直瞄着郡主,分明是想占便宜的模样!”
沈妙言坐在窗边软榻上,纤纤玉指悠悠划过碧绿窗纱,低垂着漆黑眼睫:“且等着吧,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是!”素问点头,“奴婢去给郡主做一盅燕窝。”
她踏出房屋掩上隔扇,山水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
连澈身着城主府中的家丁制服,幽幽道:“姐姐命我带人守在城主府外,可我到底放心不下姐姐,因此带着那两百人扮成家丁混进了城主府。”
“那么多人,不怕被发现?”
“怕什么?这关翰良府中奴隶上千,多出区区两百人,哪里就能发现了。”连澈回答得不以为然,在沈妙言身边坐下,不经意地嗅闻她身上的甜香,“今夜关翰良召集了丰州城有头有脸的士绅们,要在府中举行宴会。姐姐猜,他打算如何?”
沈妙言按住他的额头,把他推远些:“如何?”
“我在房顶上打瞌睡时,听见他与人议论,说要杀了姐姐的人,还说……”
“还说什么?”
连澈的手按在沈妙言精致微红的眼角,指尖带着一点儿凉意,轻轻拂过她的眼帘:“还说,姐姐长得美,要把姐姐藏起来好好享用。对魏惊鸿复命时,就说姐姐跳进了大河里,尸首无存……”
沈妙言垂眸,面无表情。
连澈的桃花眼中多了几分深不见底的漆黑暗欲,指尖顺着她的眼角一路往下,悄无声息地挑开她衣领上的盘扣:“他说姐姐一副肌肤白腻似雪,滑嫩嫩的,关起来不叫姐姐再穿衣裳,每日把玩,是最好不过的。他说姐姐看着高傲,然而在他的调教下,一定会把姐姐调教成最下贱的——”
“够了!”
沈妙言皱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连澈的指尖顿在她白细精致的锁骨上,带着几分不甘,轻轻钩挠她的锁骨。
沈妙言推开他:“连澈!”
少年不在意地收手,“姐姐好生小气。君天澜能摸得,偏生我不能摸。”
沈妙言冷着脸,“出去。”
连澈不在意地耸耸肩,吊儿郎当地走了出去。
素问端着燕窝进来时,就看见沈妙言一个人坐在软榻上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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