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澈还懒懒睡在她床榻上,被她进来的动作吵醒,揉了揉眼睛,见她面庞上难掩激动,不禁翻身坐起,“姐姐可是得了什么好东西?”
沈妙言在圆桌旁坐了,从怀中取出那支金莲花发簪扬了扬,“瞧。”
“啧,原来姐姐是看中谢昭头上那支发簪了,竟还特意过去偷,当真是可爱得紧。不如我为姐姐戴上?”
沈妙言白了他一眼,认真分析道:“这簪子乃是金莲花造型,金莲花是草原特有的花卉,而纯金用料又极为贵重,可见这簪子是拓跋烈专门送给谢昭的。我去偷它的时候,它被放在屉子最深处,可见谢昭平时不怎么戴,所以即便被偷,她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
她顿了顿,眉眼狡黠如狐,“你说,若我在拓跋烈出征后,派侍女将金簪假借谢昭之名送给他,以谢昭的名义命他带兵北上奇袭镐京,凭着他对谢昭的痴迷,他信是不信?”
连澈不觉坐正,赞赏道:“姐姐好算计……”
“还不止如此呢,且等着瞧吧。”沈妙言把玩着金簪,轻笑出声,“总之,我要大败拓跋烈,再把顾钦原……赶出草原!”
连澈静静注视她,但见她琥珀色双眸中流光溢彩,极为耀目美丽。
翌日,沈妙言遣了文臣去拉缇帕斯下战书,约定七日后决战。
拓跋烈打了一次胜仗,因此极为轻视沈妙言,压根儿不曾问过顾钦原的意见,就爽快地应下了战书。
等到顾钦原得知有这件事儿时,已是七日之后,拓跋烈意气风发地带兵,早已浩浩荡荡地离开拉缇帕斯了!
拓跋烈没走多远,乔装打扮成草原侍女的添香,被草原将领捉到他跟前,禀报道:“可汗,卑职在大军附近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女人!”
拓跋烈骑在高头大马上,皱眉望向添香,“你是谁的侍女?”
添香挣开那名将领,提着裙裾奔到拓跋烈马下,规规矩矩行了个草原礼节,用地道的草原话说道:“可汗,小婢乃是伺候王妃的侍女!您离开之后,王妃派我骑马来追您,说有句话想告诉您。”
“哦?”拓跋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他眼中只有谢昭,对她身边的婢女倒是不熟悉,也不知道昭儿身边是否有这么个侍女。
添香往四周望了望,轻声道:“可汗可否屏退左右?”
然而追随拓跋烈的汉子们生怕添香是敌方派来的刺客,专门前来行刺他们可汗的,哪里肯走!
拓跋烈抚着络腮胡子,粗声道:“女子而已,不必多虑。”
那些将领们都退了开来,添香笑了笑,脆声道:“可汗果然是人中豪杰!王妃叮嘱我务必转告可汗,说您勇猛威武,是世间少有的真男人,当为天下主!顾相爷已然率领大周军队归顺我草原,可汗可迅速带着草原兵马北上大周,以奇兵夺取镐京!”
她见拓跋烈眼中半信半疑,于是又取出谢昭的那支金莲花发簪,恭敬地双手呈给他,“可汗您瞧,这是王妃派我送给您的信物呢!”
拓跋烈接过那支金簪仔细瞧过,随即豪放大笑,“不错,这正是本汗去年送给昭儿的金簪子!怪不得本汗常常看见昭儿和顾钦原混在一块儿,原还怀疑他俩有私情,原来是昭儿美人在特意为本汗劝说顾钦原归降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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