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挑了挑眉,“妙妙这话没道理。”
“昨夜我不是寻回了娘亲嘛?我寻思着反正他俩待在四国大典上也没什么用,于是就让晚梨今儿早上带他们去陵园拜祭外祖父、外祖母。”沈妙言抬起湿漉水眸,“四哥莫不是有什么意见?”
君天澜把温羊乳放到她手边,“没有。”
“没有就好……”沈妙言斜了他一眼,傲娇的模样,与平时无异。
君天澜放了心,从容地与她继续用早膳。
待到用罢早膳,君天澜便起身离开仪元殿,回到自己暂住的宫中,与顾钦原等人,最后确认过四国盛典的所有细节事宜。
他走后,沈妙言把玩着一柄玉如意,眼皮莫名跳得厉害。
她揉了揉眼睛,轻声道:“拂衣,我这眼皮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怎么了。”
正收拾碗筷的拂衣望向她,“许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
“唔……”沈妙言一下子想起昨夜的荒唐,面颊微红,忙起身去找她的帝冕,以避开宫女们含笑的视线。
添香服侍她穿戴妥当,已有宫人快速奔进来禀报:“陛下,四国盛典已经准备就绪,您可随时入席。”
沈妙言抬手正了正帝冕上的旒珠,一本正经地抬步离开仪元宫。
今日阳光极好。
皇宫中的宫殿错落有致,琉璃瓦上的素白积雪折射出冬阳的暖光,大理石铺就的宫道绵长威严,两侧的梅花凌寒怒放,精致艳丽。
此次大典在承庆殿举办,沈妙言扶着拂衣的手,前面十六名宫女开道,身后簇拥着二十四名宫婢,踏着绘日月星辰的重台履,稳步走向承庆殿。
君天澜已经到了,身着墨底绣金团龙袍,同样戴着帝冕,正站在九九八十一级高的汉白玉台阶上,静静望着缓步而来的沈妙言。
她踏过纹蟠龙图案的汉白玉广场,也正遥遥凝望他。
阳光在她的眼底浮动。
恍惚中,君天澜觉得好似今日并非什么四国盛典,而是他与她的大婚。
沈妙言踏着台阶,慢慢走到他身边,小脸难得庄重威严,与他并肩,转身望向承庆殿对面的宫门。
夜凛很快过来禀报:“赵国皇上已经到了正德门外,约莫再过一刻钟,就到这里了。”
君天澜微微颔首,望向沈妙言:“站在这里未免失了体面,不若妙妙与朕一同去殿中坐着?”
沈妙言也正有此意。
她和四哥,一个占了国力鼎盛、兵强马壮,一个占了天授正统,赵国皇帝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让他们两个在门口等他。
她与君天澜一同在承庆殿中正襟危坐,底下上百位两国朝臣也已落座。
整座大殿端严整肃,落针可闻。
沈妙言望了眼右侧的空位,不禁道:“五哥哥怎么还没来?他住在文华宫,这样的近……”
君天澜转动着指间的墨玉扳指,“许是睡过了。”
沈妙言想想也是,他那人,向来不着调得很。
她垂眸,慢慢把玩着面前的金瓶,忽而笑道:“四哥,既然要投选出天下共主,他们又还未到,不如你我先各自写上想要投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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