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真是顽皮。”
君天澜叹息一声,拎着大氅上前,把她彻头彻尾地包裹起来,扛在肩上,运着轻功,朝那花好月圆楼掠去。
……
此时楼中灯火辉煌,宾客推杯换盏,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河对岸,无数烟火呼啸着直入苍穹,在天幕上绽放出大朵大朵的绚丽烟花,引得无数小孩儿拍掌欢笑。
年轻的公子小姐们纷纷结伴来到扶栏边,仰头共赏那无边无际的烟花。
而就在这样的热闹中,一辆青皮马车行驶过小路,在酒楼门前停下。
驾车的小厮跳下来,把马车里面的男人扶下来:“相爷,您慢点儿。”
顾钦原面色苍白,连唇瓣都是毫无血色的。
他身着品蓝色束腰锦袍,外面系着一件雪色细毛斗篷,扶着小厮的手踉踉跄跄往酒楼而去,俨然一副弱不胜衣的样子。
那乌青发丝用碧青竹节簪高高挽起,越发衬得他的面庞消瘦许多。
主仆俩来到酒楼门前,顾钦原从怀中取出一封大红请柬,递给门口的侍女。
此时那洛神花汁已然淡了。
那侍女望了眼模糊不清的字迹,笑吟吟把请柬还给他,福身行了一礼:“给顾相爷请安。只是今夜是我家公子和夫人的大喜之日,顾公子没有请柬,可不能上去吃喜酒。”
顾钦原瞳孔中迸发出怒意,抬手攥紧侍女的衣领,一字一顿:“本相才不是来吃喜酒的!”
那侍女颇有些害怕,惊恐地挣脱开。
门口的动静,很快被禀报给主持大局的张太妃。
她端坐在红木雕花大椅上,抬手揉了揉眉心,叹息了一声“冤孽”,便叫人把顾钦原请上来,好酒好菜地款待,勿要叫他打搅了张祁云和谢陶。
侍女领命,忙照着叮嘱去办了。
谁知顾钦原进楼之后,便似那脱缰的野马,一边砸东西,一边怒喊:“谢陶,谢陶,你给我出来!你写的和离书,我压根儿不认!你仍然是我顾钦原的女人,怎敢再嫁给张祁云?!”
他喘息着,发疯般把一张盛满佳肴酒酿的桌案推倒在地。
坐在桌案旁的仕女们吓得尖叫出声,纷纷避让开来。
楼上,无数人围在横栏前朝下方大厅张望,好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此时沈妙言已经重新换过衣裙,刚推门而出,就听见下方的嘈杂动静。
她下意识地望向楼下,就看见将一扇八宝屏风砸落在地的顾钦原。
她挑了挑眉头,尚未来得及幸灾乐祸,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钦原怎会知道,今夜的酒席?”
沈妙言抿了抿小嘴,转身扯住君天澜的墨金宽袖,仰起小脸,声音甜糯:“张祁云娶陶陶,那阵势弄得这样大,整个镐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许是他身边的侍女多嘴,也未可知呢。”
琉璃色的瞳孔,透着纯净无辜。
被男人啃噬过的樱唇,红肿饱满,透着润泽水光,搭配着那张犹带春色的绝艳小脸,几乎比锦绣江山还要美上几分。
而她周身若有若无散发出的奇异媚香,更是叫人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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