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摆满了各式令人面红耳赤的道具,便是没用过,也叫人一看就知道是做那种事的时候用的。
君子佩呆呆站在原地,不顾浑身潮湿,面颊通红道:“你,你你你……”
厉修然自在地在大椅上坐了,端起花几上的香茗,细细品了一口,“我怕公主留在河面上窘迫,因此随意找了间房带公主上来。啧啧,没想到张祁云竟然在花好月圆楼里专门布置了这种房间,真是好重的口味……”
沈妙言听着这厮的话,不由鄙夷。
他分明一开始就预定了这间房。
君子佩打了个喷嚏,没对房间的事儿多做计较,只冷冷盯了眼厉修然,“我去屏风后更衣,你不许偷窥。”
厉修然含笑,抬眸望向她。
他生着一副色若春晓的好容貌,一看就是不缺女人的。
君子佩的眼底忽然涌出浓浓的自卑。
她是被拓跋烈休弃的女人,又没了容貌,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人家会偷窥自己……
她勾唇嘲讽地笑了笑,抬步去了屏风后。
房中寂静下来,只剩下屏风后,女子更衣时发出的簌簌声。
沈妙言望向连澈,连澈按住她的脑袋,示意她继续看。
几件湿衣被君子佩搭在屏风上。
厉修然低垂着眼帘喝茶,唇角却悄悄勾了起来。
很快,君子佩的呼喝声从屏风后响起:“喂,这里怎么没有一件衣裳是正常的?!”
屏风后衣橱门大开,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造型诡异的衣裳。
她手里拎着一件裙衫,裙衫从腰下位置起就开衩了,估计风一吹,里面是个什么景致,旁人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咬牙,把那裙衫扔在地上,在衣柜里翻了半天,好容易翻出一件造型正常的襦裙,翻过来一瞧,背面布料居然全都是透明轻纱!
“厉修然!”她皱紧眉尖,“厉修然,你快去给本公主弄几件好衣裳回来!”
说话之间,却觉得四周不大对劲儿。
她下意识仰起头,就看见屏风上方趴了个人,正笑吟吟看着自己。
“啊——”
她猛然捂住自己的身子,尖叫声尚未发出,那人就跳下来,一把把她摁在衣橱上。
厉修然好整以暇地拿起件全透明轻纱襦裙,在君子佩身上比划,“啧,张祁云那厮也太不要脸了,竟然藏了这么多好东西……来,我与公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你无耻!”
君子佩大怒,脸蛋涨得通红,抬手就去扇厉修然耳光。
厉修然轻而易举地避开来。
他笑得有些痞气,俯首凑到君子佩的耳畔,温热的鼻息尽数倾洒在女人的耳鬓间,“我的二公主穿这身衣裳,当真是诱人得紧……然而你便不是这般诱惑我,我也是愿意与你共赴巫山云雨的……”
“你——”君子佩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谁要诱惑你了!”
厉修然大笑着,把她整个抱进怀里。
他仍旧缓慢对着女人的耳鬓吹气,引得君子佩浑身微颤。
“我算什么东西?”他复述了一遍,用舌尖舔了舔她白嫩的耳垂,桃花眼底掠过一抹冷意,“我厉修然,自然算是北幕将来的驸马爷……”
后面发生的一切,沈妙言没好意思继续偷窥下去。
连澈不知从哪儿摸来一串半生不熟的李子,递给沈妙言吃着玩儿,“走罢。”
沈妙言与他回到隔壁雅座,咬了口李子,口腔中顿时酸甜弥漫。
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琉璃眼,忍不住八卦道:“我怎么觉得,厉修然和君子佩从前就有渊源?”
连澈在香炉中埋了炭,架上银叶碟,夹起一颗青莲香丸放在银叶碟里。
房间中徐徐弥漫开青莲的雅香。
他挑了个舒服的坐姿,姿容慵懒艳绝,“姐姐关注的点,总是与旁人不一样。姐姐须知,今儿过后,厉修然与君子佩的关系,就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君天澜赐婚,是必然的。”
沈妙言不以为意,“如此我才好借着婚礼遁走嘛,我早就计划好了的。这计划暂且搁置不提,咱们还是来探讨一下,厉修然和君子佩从前的渊源吧?你肯定知道什么。”
“我怎么觉得,姐姐其实不大想走?”连澈眯起桃花眼看她,把话题又转了回来,“姐姐其实,还爱着君天澜吧?”
——
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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