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湘湘当即就猜到,这个女人并未中毒……
她心中抑郁,抬手示意两名侍女退下,自个儿拿了帕子轻轻拂拭过肌肤,眼睛里满是阴霾。
她从未见过这般命大的女人,那日春夜花神祭未能取她性命,如今下毒,同样也没能害到她……
凤妃夕,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她果真在青泥庵那种寒酸地方住了十几年吗?
白雾蒸腾,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红笺与紫盏退到屏风外,却见圆桌上摆着几碟好菜,色香味俱全,叫人食指大动。
两人见凤妃夕主仆三人正聚在一块儿小声说话,又听着屏风后传来的花花水声,忍不住凑到圆桌前,每人拿了些炸酥鱼悄悄吃起来。
凤琼枝从不是体恤下属的人,因为她今天心情不好,这两个侍女身前身后的伺候,压根儿就没时间去用膳。
如今看见这里有没人动过的菜肴,自然忍不住偷吃起来。
咀嚼食物的声音,皆被沈妙言三人收在耳中。
绿翘背对着她们,紧张的小脸苍白,低声道:“这样怕是不好吧?若是给人知晓,咱们,咱们可都要……”
她害怕地咽了口口水,没往下说。
“怕什么?”沈妙言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那两个小丫鬟身上,两人丝毫不知道饭菜之中有毒,见没有人管她们,吃得越发放肆。
她抿唇,眼睛里浮现出冷意,“凤琼枝不是个好东西,这两人助纣为虐,手上怕也不干净。”
“可是大小姐根本没有害到你,你如此弄死她的两个侍女,心肠会不会太过歹毒?”绿翘轻声,“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觉得现在去阻止她们,再替她们请御医,兴许还来得及。”
沈妙言睨了她一眼,“除非我脑子有坑,我才会去给她们请御医!”
那下在饭菜里的毒乃是烈性毒药,她们二人争执的功夫,红笺与紫盏手里的食物陡然掉落在地,眼中俱都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慢慢的,两人的嘴里、鼻子里都流出了血液,不过片刻功夫,就保持着惊骇的表情,双双倒地而亡。
绿翘吓得跳起来,抱着只枕头,颤颤道:“这事儿跟我无关,都是你干的!若是给人查出来,你可别想着拖我下水!”
沈妙言不以为意,盯了眼那两具尸体,淡漠饮茶。
凤琼枝从屏风后擦着头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七窍流血的红笺与紫盏。
她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惊恐地尖叫出声,继而不可置信地盯向沈妙言。
对方唇带笑意,朝她略举了举茶盏。
“是你干的?!竟是你干的?!”
凤琼枝虽有害人的心,却从未见过女尸,此刻早已吓得小脸惨白。
她尖叫着奔出寝殿,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赶似的。
后宫原本因为女人较少的缘故,所以这些年很是清平。
如今连着死掉两个丫鬟,迅速就在皇宫里掀起轩然大浪,福公公连夜禀告了君天澜,对方在听见是凤琼枝的侍女后,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儿。
他扔掉朱砂笔,抬手捏了捏眉心,正要吩咐人替她摆平这件事儿,话到嘴边却又忽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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