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惊讶地瞥了她一眼,“陶陶,你变坏了!”
谢陶拿绣帕遮住嘴,眼睛里噙满了笑意,声音柔柔的:“都是跟你学的!”
花好月圆楼高达十八层,里面一应陈设、店铺应有尽有,如赌坊、当铺、成衣铺、首饰铺等等,不一而足。
就连供人歇息的雅间也是有的。
沈妙言与谢陶今儿晚上便睡在了这里。
两人在锦被里依偎着说悄悄话,温暖的琉璃灯盏隐约映照出帐中朦胧,仿佛仍旧是昔年还未出阁时的小姑娘模样。
夜已深。
两人终于挨不过这深夜的困意,逐渐沉睡过去。
而此时,花好月圆楼对面。
这里临河兴建了一座妓馆,金碧辉煌,豪奢宽敞,笙歌不绝。
“楼外楼”的招牌,饰以金粉宫灯,分外华贵。
最高的一层,巨大的落地雕窗被朝两边拉开,清晰可见里间的景象。
只见里间饰以无数盏镂花金灯,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紫竹席,一座小几临窗而置,上头放着一只粉青细颈瓶,瓶中插着支硕大而艳丽的牡丹,枝叶横斜,在地面投落出花团光影。
象牙软榻低矮松软,铺着雪白缎面的暗雪莲纹褥子。
一名容貌艳绝的贵公子,正慵懒地撑额斜倚在软榻上。
泼墨青丝肆意铺散开,男人肌肤白皙如玉,一双剑眉修长入鬓,漆黑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弯阴影,鼻若悬峰,唇似含珠,眼尾若桃花般不染而红,令人好奇他睁开眼时,究竟是何等极致的潋滟光景。
偏他那唇瓣还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腰间挂着只精致的木偶娃娃,整个人邪气横生,比暗夜里的花影还要邪媚几分。
一名花娘恭敬地跪在软榻脚下,纤纤素手细细替他揉捏着劲瘦修长的腿,盈盈水眸中盛满了难掩的爱慕。
她小心翼翼抬起头,见君舒影阖眼闭目似是沉睡,于是胆儿稍稍大了些,一只手不安分地顺着男人的腿腹,慢慢探进袍摆里,顺着绸裤往上摸。
直到,落在那处。
她学着楼里妈妈们教的法子,慢慢勾着男人,想要勾出他的邪火……
她弄得正起劲儿时,突然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撑额而寐的贵公子,双目半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他的丹凤眼实在漂亮,宛若漆黑琉璃,雅致又邪气,这么睨着人的时候,虽然居高临下,却因为他骨子里散发出的高贵,令人莫名就心甘情愿臣服在他的脚下。
花娘脸蛋通红,娇羞地柔声道:“公子……”
她并不知晓自己伺候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然而她却知晓,只要伺候好了他,她就不必再去伺候其他的男人了。
君舒影唇角轻勾,俯身贴向花娘的耳畔:“想侍奉我?”
他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雪莲香。
若有似无的暧昧感,令那花娘头晕目眩,几乎要迷醉过去。
她连粉颈都红了个透,只娇滴滴道:“公子若是不嫌弃奴家——”
“我可是嫌弃得很呢。”
男人笑吟吟打断她的话,大掌直接覆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下一瞬,温热的鲜血从少女额头滑落,顺着秀丽五官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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